你去醫院……就算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她聲音低低地懇求著。
齊定浚被她可憐兮兮的哀求姿態給軟化了,彷彿不順從她的意思,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先讓我送你去醫院,如果證明我的推論是錯的,你想責怪我太雞婆或多管閒事都沒有關係。”藍綺幽柔柔地勸說。
她的眼睛溫柔得彷彿泛著一層薄薄的淚光,讓他很難堅持下去,再加上腹痛劇烈,使得齊定浚終於放棄堅持,決定先就醫。
齊定浚忍受腹痛的侵襲,勉強地先將電腦裡的資料存檔,又發了一通簡訊給助理章修亞,簡潔地說明原委。
在她的攙扶下,兩人一起搭著電梯下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漆白的病房裡,矮櫃和茶几上擺滿各種慰問的花籃和花束,大抵上都是百合花和鮮豔的玫瑰,而奼紫嫣紅的花卉裡,一束藍紫色的燕子花直挺挺地被移放在角落,雖然不是最起眼的一束,卻反而吸引住齊定浚的目光。
他靜睇著角落的燕子花,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溫暖的感受與思念。
三天前,若不是那個叫藍綺幽的女孩機靈地發現他得了急性盲腸炎,將他緊急送醫開刀治療,後果恐怕難以想象。
他撫著纏裹著紗布的腹部,聆聽特別助理章修亞向他彙報這幾天公司的狀況。
“副總,這次的主管會議我依照你的指示,提議要爭取『齊亞科技』的研發經費,也將企劃案和評估表發下去,雖然董事長說你不克出席,案子暫緩表決。但就我側面瞭解,大部分的人都傾向反對。”章修亞直接切入重點。
“……我知道了。”齊定浚的身子微微地向後躺,調了個舒適的姿勢。
“臺灣液晶面板削價惡性競爭,再加上韓國的研發技術又比我們先進,報價又低,使得許多人都不看好『齊亞』的前景。”
“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假如我們能夠突破現在的瓶頸,提高面板的經濟切割率,就能擺脫惡性競爭的窘境,在未來的液晶面板上就能獨佔鰲頭。”齊定浚不愛保守行事,更不會輕易放棄。
“但顯然董事會的人不這麼想,他們認為開發品牌耗費太多成本,不如固守原來的代工事業就好。”章修亞傳達與會人員的意見,繼續說:“因為這兩季『齊亞科技』的股價反應不佳,有些人甚至開始拋售手邊的股票。”
齊定浚沉思之後吩咐。“若訊息屬實,替我把外面的『齊亞』股票買回來。”
“是,關於這部分我會遵照你的吩咐。”
“好,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企劃案的事我會再好好想想。”齊定浚疲憊地揉揉額頭。
章修亞將卷宗放在矮櫃上,準備告退。“我把報告放在這裡,有什麼事我們再電話聯絡。”
“這陣子辛苦你了。”齊定浚感激地說。章修亞不只是他事業上最得力的助手,更是他大學時的直屬學長,多年來深厚的情誼,讓他們培養出絕佳的默契,所以他一進入集團工作,立即將章修亞拉到身邊,藉此建立屬於他的派系。
“你就趁這次的機會好好休養,我先回公司。”
“嗯。”齊定浚點點頭。
章修亞提著公事包跨出病房,掩上門,轉過身卻差點撞上一個女孩。
“對不起——”綺幽不好意思地垂下臉,趕緊為冒失的行徑道歉。
章修亞眯起眼眸端視她靚麗的臉龐,看她徘徊在齊定浚的病房前,不禁好奇地問道:“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綺幽頓了一下,而後軟軟地央求:“你好,我是送齊先生來就診的藍綺幽,我想進去關心他的病情,可以請你幫我通報嗎?”
那天早上她送齊定浚就醫,醫生診斷為急性盲腸炎,在她幫忙聯絡他的家人趕到醫院後,她馬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