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我一眼,伸手過來:“那全拆了。”
我忙把手藏在背後:“不要。”見他不瞪我了,我又看了看手,笑道,“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連飯也不要吃了。”
我笑了笑,看著他的臉,說道:“你不罵我?”
“罵你什麼?”
我怯了怯:“罵我不聽你的話,堅持去救落傷,結果又被人拐走了。”
他頓了頓,替我穿上外衣,說道:“你若不這麼做,便不是那隻笨狐狸。”
我意外的看著他,心裡有一絲暖意拂過。只覺得他越發的懂我,好似以前的青煙,無論我做了什麼,他總是不會責怪我。想到青煙,我又微微心疼。他明明沒有死,我卻這麼理所當然的跟另一個男子說笑。
“落傷在這裡。”
我愣了愣:“落傷在這裡?”
“嗯。”他起身斜乜了我一眼,“我那日救他回來,你就不見了,差點沒被你氣死。”
我歉意一笑,跟著他一起往外面走去。
剛走到花園中,就看見他站在花叢旁,看著無憂在玩耍。無憂似乎先感覺到了我,扔下手上的花枝,轉過頭來,見了我小跑了過來:“娘。”
我迎身抱了抱她,捏了捏她的小臉:“無憂在玩什麼?”
“看蟻精。”
“好玩嗎?”
“好玩。”
落傷緩步走了過來,雖然仍是那樣倦懶的神色,但是臉色卻很蒼白。我聞到他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和藥的氣味,問道:“你受傷了?”
他淡淡道:“小傷。”
我差點沒翻他一個白眼。
“該換藥了。”
我愣了愣,看向他旁邊,這才發現琴無艾竟也在這。我心中一震,看向落傷的左耳。但凡定下主僕契約之人,左耳都會有印上銀白小點。我看著他銀髮遮掩的耳朵,恨不得將發撩起。
他瞥了我一眼,似明白我在想什麼,說道:“我已和琴無艾定下契約。”
我心裡微微苦澀,卻仍是笑道:“你終於有靈寵了。”
“嗯。”他點點頭,已帶著琴無艾迴房換藥。
我略微失神的看向他的背影,有些落寞。這種感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底卻瞬間湧了出來。
“不舒服的話就回去休息。”青魂說完,又俯下身摸了摸無憂的頭,“你娘累了,無憂乖,跟爹去玩。”
本來還在千里之外的思緒,聽到他的說法,我頓時回過神來:“爹?”
青魂直起腰來,眉一挑:“無憂喊你娘,當然是喊我爹。”
我語塞,無憂哪裡懂得這個含義,看他們兩個都很是開心,我也不多說。回到房裡剛要躺下,便傳來敲門聲。
開啟門一看,是琴無艾。見是她,我微愣了片刻。
她比起之前所見,臉上的憔悴又深了些,只是神色卻仍是那樣冷豔高傲。她微微向我點頭,說道:“你是否為我成為落傷的靈寵而感到不快?”
我怔了怔,她說話如同她的人一樣,沒有半句廢話。
“你大可不必如此。”琴無艾說道,“雖然他是我天命所歸的主人,但我卻不是他心中的靈寵。他想簽訂契約的靈寵,一直屬意於你。”
“我?”我搖搖頭,“我和他認識數百年,他如果要說,早就說了。”
“你果真不瞭解他。”琴無艾淡薄的看著我,說道,“你雖有靈寵之身,卻無靈寵之心,比起做主僕,落傷更願意與你做朋友。主僕間多了一種束縛,身為朋友卻沒有。他對你放手,便是不想阻礙你如風的自由。”她的雙眸似有了一絲亮色,“有這種朋友,你該欣慰。”
我驀地愣住了,我的心思,一點也無法逃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