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之挪了挪身子,將自己挪得離韓老夫人近了些,才笑咪咪的開口道:「外婆您也知道,王爺開府時,府裡的下人不是娘娘賜下來的,就是您老人家送過來的,其餘的不知道是哪個府裡塞進來的。
如今這個王府跟篩子似的,王爺今天穿什麼顏色的中衣,不出半天京城各府都知道了。
我從莊子回來時,這個屋子裡連炕都沒有燒,雖說那時是孫氏掌中饋,可王爺身邊的管事,長史,居然沒有一個人提醒他一下。
都說奴大欺主,奴再大哪能真正欺過主去?不過是奴身後有依仗罷了。」
韓老夫人臉色沉重了起來。
「這些狗東西!你放心,我回去就將宮裡和國公府的下人名冊給你,你瞧瞧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打發了。宮裡那頭你放心,娘娘不是個糊塗人。從宮裡賜下來的,娘娘也肯定挑的是可信的人,只是宮裡太過複雜,誰知道那些人是誰早埋下的棋子。
你也無需在他們身上費心思,遠著點他們就是,要是人不夠用,去買些年紀小清白的回來,費些心教導,慢慢的也就有人可用了。」
蕭晚之心裡一喜,忙道:「多謝外婆,到時候您來替我掌掌眼,看人我肯定不如您。」
韓老夫人爽快的拍手道:「好,到時候你打發個人過來說一聲就成。」
這時錦繡領著福伯,一路小跑著到了正院。
福伯見過禮後,為難的看了一眼韓老夫人。
蕭晚之忙道:「福伯,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外婆在也能替我們拿個主意。」
韓老夫人不悅的道:「急事你就趕緊說,我不是外人!」
福伯忙說道:「有一家子抬著屍體過來堵在府裡的大門口,說是在西大街受了傷,不要賠償,只求兇手殺人償命,還他一個公道。」
蕭晚之冷笑道:「動作可真夠快的,福伯,你差人去找鄭大,讓他查查這人究竟是誰。王爺那邊也差人去知會一聲。你們只管守好大門,別去理他們,等衙門的人來處理。重要的是守好大門,盯住背後起鬨鬧事的,要是有人敢趁火打劫闖進來,殺無赦!」
福伯應是退了下去,韓老夫人讚許的看著蕭晚之道:「你是個能幹的,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辦正事,這些時日你都不得空,國公府裡的那些宴請我也不來煩擾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面的,只管差人來打個招呼便成。」
蕭晚之忙歉意的道:「今天怠慢了,還請外婆別怪,等空了我再來找外婆說話。」
韓老夫人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你別送了,老鄭伺候我回去就成。」
送走韓老夫人,蕭晚之才得空囫圇用了些點心,去書房寫了封信,叫來錦繡道:「將這個送到福安寺大師那裡去。」
錦繡接過信出去了,蕭晚之靠在椅子上,仔細思索起來。
肅王府正門外。
平板車上躺著一個用白布蓋著的軀體,車旁一個圓胖高大的漢子扶著車轅,有一陣沒一陣的乾嚎著。
「爹啊,您就這麼去了啊,您去得好冤枉啊。」
圓胖漢子嚎累了,他身邊圓胖矮小的黑臉婦人接著乾嚎。
「爹啊,您去得冤啊,您都沒能見到大郎考中進士,您心心念唸的大郎光宗耀祖您再也見不到了啊。」
婦人口中的大郎,年約二十出頭,歪歪斜斜的站在一旁,衣衫鬆鬆垮垮的,人也鬆鬆垮垮的,眼皮浮腫,偶爾極不耐煩的跟著哭嚎幾句。
看熱鬧的閒漢裡三圈外三圈將王府大門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中有人不時附和他們一聲。
「唉,真是可憐哦,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權貴殺個人跟殺個雞似的,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捏死了?」
「是啊,我大舅的二表姨家的兒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