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可以聽得清楚。但另外一個聲音卻隱隱約約,只能勉強辨出是個女子。
言子星手指不由自主地聚攏起來,攥握成拳。
尋機營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嬰兒的訊息,難道是和那個側妃一樣憑空冒出來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言子星想到拓跋真剛才自慰的模樣,不由心頭一緊。若非這個側妃剛剛生產完畢,拓跋真又怎會孤身一人居住?且要靠自慰來解決需要?
原本還興奮的心情彷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言子星想起遙京的海蓮娜,女兒那嫩嫩的小臉,深藍如墨的眼睛,和有些微微捲起的、如拓跋真一般的頭髮,不由心裡一陣緊縮。
拓跋真,你真的已經忘記我們的海蓮娜了嗎?
他閉了閉眼,見在這附近已探不到什麼,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一夜未眠到天明。
拓跋真這一夜睡得十分沈,甚至說得上香甜。
朦朧中做了個夢,似乎有個人來到身邊,撫慰他、親吻他,還……做了些他熟悉且期待已久的事情。
拓跋真似夢非夢,感受著那個人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只是夢中的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沒辦法抬起手響應那個人。
清晨時婢女進來探看了兩次,拓跋真都酣睡未醒,直到太陽東升,才慢悠悠地醒過來。
他揉了揉額頭,轉眼看見陽光射進了帳內,想起今日大帳議事,自己竟是睡了懶覺,不由眉頭一皺,趕緊起身。
毛毯落到地上,拓跋真赤身裸體地站在榻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愣了一會兒神。
他低頭看看自己全身,又伸手摸摸胸膛和小腹等部位,神情似乎有些迷惑和苦惱。
過了片刻,拓跋真回過神來,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振作精神,取過早上婢女送進來的乾淨衣物,穿了起來。
穿戴完畢,兩個婢女在外面聽見聲音,捧著洗漱之物與早膳等進來。
拓跋真拿起濕布巾洗臉,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看床榻前的地毯,剛才落地的毛毯已經被婢女收了起來,上面空無一物。
拓跋真轉了個圈,又彎下腰趴在地毯上向床榻底下看了看。
婢女目瞪口呆,道:「殿下,您……您找什麼呢?還是奴婢來吧?」
拓跋真起身問道:「看見地上的帕子了嗎?」
「什麼帕子?」
「你進來時沒看見地上有什麼東西?」
那婢女搖了搖頭,道:「奴婢早上進來時地毯上什麼都沒有。您說的什麼帕子?奴婢幫您找一找。」
拓跋真有些奇怪,皺眉想了想道:「算了,不必了。」
他用過早膳,出了臥帳,去大帳議事了。
拓跋真與眾人帳中議事。
老汗王天年不會超過今年冬天了,弄不好秋天便是盡頭。
歷代汗王少有壽終正寢的,大多死於戰場、內鬥或者外戰。
拓跋威今天已經五十五歲,在西厥人中已是長壽的汗王。他之所以能活得這麼久,只因生了一個好兒子。拓跋真在十年前就替他統一了西部糙原,壯大了西厥聲勢,與東厥互成犄角,雙方彼此都不敢輕易開戰了。
不過他成也這個兒子,敗也這個兒子。拓跋真統一西厥後不久,與明國開戰,卻是大敗而歸,簽訂了十年內絕不進犯的條約。且拓跋真勢力穩固,威儀已久,拓跋威對這個兒子當真又愛又恨。
老大和老四巴不得汗王早點死,但拓跋真現在佈局尚未完畢,卻不希望老頭子死得太早。
「有沒有辦法再拖一拖?」
秦子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