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卓坐到莊晏另一邊解釋道:「本來昨晚就沒什麼心情睡覺,後來好不容易困了,熬到三四點又醒了,我和老爺想著既然睡不著乾脆出來等你,沒想到真把你等來了。」
莊晏哦了聲,「原來等我是順便的。」
羅畢華:「……打你小子也是順便的,說吧,你小子進了遊戲之後發生了什麼,通關個副本需要那麼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莊晏微微搖頭,並沒有說話。
羅畢華:「什麼意思?沒發生什麼事,你去了那麼久?要知道再過幾個小時,人家裴大神醒了之後你沒回來,我和老司可是要捲鋪蓋走人的。」
說到這,羅畢華心裡的火氣就上漲了幾分,江湖人講江湖道義,本來他對裴黎沒什麼意見,甚至說還有點大眾化的膜拜,但對方說出那句「明天他沒回來的話,請你們離開」的話之後什麼膜拜都去見鬼吧,好歹也算是共患難過,就這麼把他們掃地出門了?
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羅畢華心裡不服,說出來後讓莊晏給他評評理。
莊晏卻挑眉道:「是我讓他去找他朋友的,他這麼說也沒錯,就是他是不是對我太沒信心了。」
「……」
再這樣下去,他們也會失去信心的,說好的兄弟情義呢!
正當羅畢華想開口的瞬間,房間的門咔噠開了一道口子,昏暗的屋子裡出來了一個人,接著再出來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柏水使勁打著哈欠,但仍強忍睏意睜大眼皮,出門看到莊晏後只是微微一愣就跑到裴黎身後站著不動了。緊貼的姿勢像極了保鏢,可那過於瘦弱的模樣又讓人聯想不到這點,反而多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
至少莊晏看著不舒坦,他起身上前擠過柏水,佔據柏水剛才站的位置,將裴黎推到自己所坐位置的正前方。等落座後,看到那明顯已經換了一個物件的坐墊褥子,眼神開始有些深邃起來。
跟隨莊晏的目光,裴黎也注意到了自己屁股底下的墊子,他說:「你的衣服我洗過晾在窗外,需要的話自行去取。」
話音剛落,莊晏那幽深的眸子頓時亮澤了幾個光度,他擺手,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現在只掛著一件幾乎全透風的背心,說實話之前沒覺得,現在倒真感到有些刺骨冷。
「穿上。」裴黎轉動輪椅,從衣架上取了一件薄長袖遞給莊晏,「乾淨的。」
莊晏三兩下把衣服套上,感受著那和他所使用的全然不同的洗衣劑清香味,舌尖都彷彿酥麻了一秒,回神之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裴黎望著他,說:「副本里發生了什麼?」
莊晏噙著笑開始給裴黎講解自己在副本里經歷的全部事情,如果不去看身旁羅畢華那張苦瓜似的褶皺臉,此刻這幅畫面大約是格外美好的。
羅畢華喘著粗氣,在司卓的安撫眼神下收斂自己的暴脾氣,可還是沒忍住掐了莊晏的胳膊一下——我問你不吭聲,人裴黎問就上趕著說,兄弟情義呢。
司卓猛地站起身來,滿臉不可置信地驚呼:「和平消失了!」
「恩。」莊宴沉默片刻,在司卓和羅畢華的盯視之下點頭確定了這個訊息的真實性。雖然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孟和平的消失,但對方在那個遊戲空間中出現過是事實,之後尋找不到人也是事實,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真的消失了。
羅畢華緊捏手指,兩手握拳,突然發狠地拍打了下腦袋,「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出去的!」
「老爺……」
「和平那人最是膽小,如果我和他一起的話,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莊宴啞言,他應該安慰對方的,可孟和平的消失確實是一件不能輕描淡寫就掩蓋過去的事實。他想,有的時候把痛苦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