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詠梅約好的咖啡館。
徐詠梅在門口接到她,看她氣色還不錯,嘖嘖:“我上回去醫院打聽你,不是說你病入膏肓了嗎?”
“有錢,有治不好的病嗎?”金美辰拋給她一句彼此心照不宣的。
徐詠梅對她這個過大的口氣,只是笑笑:金美辰這種狂妄無知的話,她可不敢贊同。多少億萬富翁,最後不都是死在病魔手裡。
“他坐在那。”徐詠梅帶她走到一半,指著角落的一張桌子,就不再走過去了,以免打擾他們父女說話。
這時候,馬順和,已經看見她們走過來了,為此十分緊張地扯了扯為了見親生女兒,專門從一家店裡新買的襯衫,他想,自己該再用燙鬥熨一下。等到金美辰走近,他清楚地見到她隆起的肚子,一時訝異過度,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
金美辰不知道他驚詫什麼,是被他這個魯莽的動作嚇一跳之餘,對他的厭惡多了一層,挑起眉:“怎麼了?”
“沒有。”馬順和是沒有想到自己女兒不僅長這麼大了,而且,都有孩子了,才一時間,不知所措,想繞過去幫她拉椅子,卻發現,對面的沙發的固定的,便是伸手,想扶她坐下。
金美辰嫌他的手髒,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馬順和一剎那,的確是被她甩出去的手刺痛了心口,悻悻的,只好把手收了回來。
父女兩人,面對面,無話。
一個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親爸的女兒。
一個是連妻子生了女兒都不知道的爸。
馬順和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貪婪,想多看她一點,看她的五官,是不是像他記憶裡面的老婆還是他自己。
金美辰提起的眼皮子裡面,一看馬順和身上穿的衣服,都知道是哪裡廉價商店裡打折扣買下來的,充滿了一個嫌棄的字眼。
“你過得好嗎?”扯住脖子上的領子,馬順和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二十多年來時時刻刻想著的問題。
“你說呢?”金美辰慵懶地反問一句,要服務生給自己倒杯水。
馬順和聽她要喝水,忙叫成杯牛奶,怕她營養不夠,緊張地吞著口水問:“孩子多大了?”
瞧這男人看著她肚子的目光,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要做她孩子的姥爺了吧。
金美辰牙齒裡冷吹出一絲風:“你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現在一來,就只關心我的孩子?”
“不!”馬順和急急忙忙地做起了解釋,整張臉膛為了給自己維護都漲得一個通紅,“我是不知道你還活著。因為你舅舅,你那個沒有良心的舅舅,把你賣了不說,還一直騙我說你和你媽一塊死了。如果我知道你活著,說什麼都不可能拋下你不管。”
這些事,她都有聽徐詠梅說過,這樣的親爸親媽拋棄她,她不覺得自己可憐,反而是如果她真跟了這樣的父母過日子,那才叫做真正一個可憐。擺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說吧,你和我見面,有什麼想法?”
她得謹防著,這男人會不會見她有錢咬她一口,雖然徐詠梅說他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男人。
馬順和說:“我沒有想法,不敢有想法。”
一張,經歷過太多滄桑幾乎已是長滿皺紋的臉,真真誠誠地說著。
金美辰見他這模樣,不是很信,她認為人都是有貪念的,哪怕是她親爸,不耐煩地說:“這樣好了,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筆錢,你回去,也能蓋上個新房,好好過日子。”
聽她要給他錢,馬順和愣了又愣,在想明白了她這恐怕是見他這樣子不想認他這個爸,要拿錢打發他走,內心裡的各種複雜痛苦悲傷,無以形容。
可他無話可說,她怨他是應該的,誰讓他對她不聞不問那麼多年。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