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目光落到他口袋上面,蔣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瞪他一眼:“你眼睛怎麼這麼尖?該去我們部隊裡當狙擊手。”
“是什麼不能說嗎?若不是虧心事。”陸歡小盆友故意拉長的語氣,表達了無限的推測,包括賄賂貪汙,包養小三,國際間諜,等等,並且隨時會有向家裡上級機關彙報調查的可能。
蔣衍不怕他告到公安機關,就怕他告到自己家裡,悻然地一拍口袋,說:“是要給你姐和你媽的。”
“我姐,我媽又不缺錢。”陸歡看信封薄薄,只能想象裡面放的是人民幣或支票。
蔣衍對他沒有想象力的腦袋,抽出信封往他腦袋瓜上一抽。
莫文洋早是一邊開車,一邊有趣地聽著他們兩個說話,見到陸歡小弟弟都被蔣大少抽腦瓜了,哈哈一笑:“歡兒,那裡面放的是國家大劇院的門票。”
國家大劇院?
陸歡驚呼,表情震驚,這驚的是:“姐夫,我從不知道你居然有這個雅興。我一直以為你和我爸我哥一樣,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只對槍槍炮炮感興趣。因為姐姐說你只喜歡看軍事節目。”
“你不知道我的事多著呢。”蔣衍於小舅子對自己的浮淺瞭解,甚是不滿地揚眉。
陸歡聽他這麼一說,饒有興趣地纏著他:“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快說說,姐夫,你業餘除了研究槍炮以外,還有些什麼樂趣?不要說和我爸一樣什麼遛馬登山的。對了,我爸現在因我姐,據我媽說,馬不遛了,山不登了,立志要成為書法家了。”
岳父竟然有這趣聞。蔣衍摸一把下巴。
莫文洋挺有興致地又插進話來,對蔣大少,他了解的,的確比他們都要多:“歡兒,你姐夫,好歹小時候,也是學過書法的,不然,怎麼會對你姐一見鍾情呢?你姐夫,當時在你姐的公司,看你姐在裝裱室工作時,整整站了三個鐘頭,我陪著他站都嫌腳痠。”
“我姐夫懂書法?”陸歡又是一個驚異。
對這些事,蔣衍極少和外人提起,小時候,他這些書書畫畫的造詣,都是被自己小叔黃濟儒給拘束出來的。黃濟儒是個文雅人,愛研究琴棋書畫,因膝下無子,當年曾把他抱過去養過一陣。蔣衍至今尚有的一些書畫知識,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當然,比起專業的老婆,他是不敢比。但是,論藝術細胞,從小被黃濟儒這樣培養,他不會沒有。
“是啊,我是知道有裝裱這一行,聽人提過,但是,完全不及你姐夫,你姐夫一看你姐弄裝裱,都能一下懂得你姐的內涵。”莫文洋為蔣大少說的這話,可不是誇張。
不懂書畫行業精深的人,對裝裱員工自然有種認為是包裝人員的那樣看不起。蔣衍豐富的書畫知識,使得目光不像外面的人那樣短淺。
老婆蔓蔓是顆沙子裡埋藏的金,他第一眼看到她站在工作臺邊工作時的倩影,篤定了這點,堅決了要去追的決心。
陸歡聽得津津有味,不想原來姐夫迷戀自己的姐,原來是有這樣一段浪漫幽深的曲故。這個一見傾心,絕不是憑著衝動,而是理智的。
“那為什麼突然想請我姐和我媽去聽音樂會呢?”陸歡問。
首先,是全世界最負盛名奧地利音樂樂團來京演出。
其次,蔣大少想到了胎教。
他這個做準爸爸的,因為身負重責,忙於工作,也不大懂教育孩子的事情,每每在家幫不上老婆什麼忙時,心裡愧疚很多。
早聽說了,胎教有利。老婆現在沒事時,也會聽聽音樂。
給即將出世的孩子先聽聽最有名的音樂樂團演奏的音樂,相信,沒有幾個準爸爸能想到吧。
蔣大少,對這個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很是洋洋得意的,因此一瞞再瞞,只等給老婆一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