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給媽做是好事,她不用再整天找別人的麻煩。”那天大舅子在處置蔣母時,他都在屋裡聽見了。
對這種媽,他蔣衍實在無話可說了。
蔣母不是不愛他這個兒子,是非要針對他媳婦。
從最初一開始,蔣母與蔓蔓即對不上眼。
“阿衍,我知道你難做。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知道你為了蔓蔓氣,可媽終究是我們媽。她,也只是抱孫心切。在我看,是大嫂不是人,盡是慫恿媽和哥鬧事兒。”蔣梅把手拍在弟弟手上,苦口婆心地說,“只能是你和蔓蔓多體諒一些了。”
輕輕掙開二姐搭來的手,對這事他沒法答應。
挑釁的人有罪,但是,心甘情願被挑釁的人,不能說沒有錯。
蔣梅深深地嘆口氣,起身,準備到隔壁房看看蔓蔓和蔓蔓說說看。
“姐,我和你一塊過去。”
被大舅子禁止,都兩天沒見到媳婦了,這心裡頭憋得慌。
蔣梅看弟弟那個猴急的樣,心思:弟弟這對小夫妻啊,雖說好像中間磨難有些比別人家多,但感情反而特別的好。
果真是朱麗葉與羅密歐的效果。
哪像自己和自己老公,生活太過一帆風順,平淡無奇,感情甚是寡淡。
“多穿件衣服。”蔣梅叮囑剛病好的弟弟,主要是為了蔓蔓小媳婦,“免得蔓蔓看了又替你操心。”
蔣衍聽話地加了件軍衣的外套。
姐弟倆走到隔壁房間。
陸夫人這兩天都走到這邊,照顧生病的女婿與懷孕的女兒。他們過來時,陸夫人正站在床頭給女兒切橙子。
陸夫人這個丈母孃,那是沒得說——好,既是疼女兒又是疼女婿的。蔣梅為弟弟這點感到寬慰。
“來了啊。”看到蔣梅,陸夫人招呼著親家的小姑坐下,端上切好的橙子,邊說教起女婿,“病剛好,別急著走,多歇息。”
“媽,我這身子鐵打的。”蔣衍若無其事地拿手攏著大衣。
“是,你是鐵打的,能一倒,把你老婆嚇死。”陸夫人把一片橙子塞到女婿手裡,順便翻個白眼,“你和她爸一個模樣,總以為人是永遠不會生病的。”
蔣衍微聳著鼻翼,在丈母孃面前尷尬地笑一笑,咧出口直率的白牙。
陸夫人看著欣喜:這女婿,長得俊樣,笑起來,是和當初自己老公年輕時候一樣的帥。
手裡捏著丈母孃給的橙子,心裡是急著走到床邊,想去摸媳婦的手。
“她剛吃了她哥給的藥才睡著的,你別弄醒她。”陸夫人拍下女婿猴急的手,道,“你吃你的橙子。”
無奈,蔣衍坐在如睡美人般的媳婦旁邊,乖乖咬了口丈母孃給的橙子。
蔣梅在旁邊看著弟弟被丈母孃教訓,都笑彎了嘴角兒。
“大舅子怎麼說的?”接下來,蔣梅代在家的老父親問起懷孕的小兒媳具體情況。
“她哥那個性子,有事都不會和任何人說。”陸夫人坐下來,拿布抹著手,說起這些事,眉頭小揪著,也不知道怎麼向親家形容和解釋,“你想不過是前年的事兒,她爸在部隊裡突犯急病,是什麼腸梗阻,要馬上開刀。她哥都沒有和我商量,一個人就替已是昏迷狀態的她爸決定了,自己給她爸開的刀。現在,她哥的脾氣是越來越犟,誰都沒法說動。”
君爺是性情相當古怪,卻又是極其優秀的人兒。
這會兒,陸司令回來了。
近幾天,知道女兒女婿病著,儘可能早點回家來看看兩個孩子。
見到老領導,蔣梅誠惶誠恐地站起:“市長。”
“坐,坐。”陸司令擺擺手,先走到床邊仔細地看一下女兒的臉色,再問候女婿,“阿衍,身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