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累了,一回到家,倒頭便睡,睡到下午時分,下樓,發現白雁不在屋內,餐桌上留了張紙條:“領導,我去醫院了。”
白雁結婚,只請了幾個同事和朋友,為了不給康領導戴上“鋪張浪費”的帽子,醫院裡的大部分同事都沒請,但喜糖還是要送的。
白雁拎著一大袋喜糖和水果,先去了婦產科,想讓柳晶幫著發一下。一進科室的門,便被幾個小姐妹先圍上了。
“哇,快讓我看看,這一結婚就不同了,似朵鮮花似的綻放了。”婦產科主任推著白雁坐上產檢床,上上下下地打量。
柳晶擠眉弄眼地湊上來,“快說快說,昨晚是誰先撲倒的誰。康領導對我們的禮物感想如何?”
“人家康領導是一正經八百的乖孩子,謹遵禮法,肯定是白雁強暴了英俊斯文的康領導。”另一個護士介面道。
“噗……”白雁剛好喝口水,直接就噴了。
“場面很限制級嗎?”幾個女人一起瞪大了眼。
白雁想了想,說:“具體多少級,真不好說。改天我把錄影帶帶過來給你們評定下。”
“神啦……”一幫女人眼都亮了,“真猛呀,雁!你真有存檔嗎?”
白雁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然,一生只一次的洞房花燭,自然要留檔以備日後回味。你們都沒有嗎?”
一幫女人黯然神傷,“我家那位當時太……猴急了,哪比得上你家領導深謀遠慮。”
“去……”白雁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女人們齊齊咧口了嘴,笑紋還沒綻開,只聽到樓上傳來“咣噹”一聲巨響,緊跟著有人怒吼道:“你是第一天當醫生嗎?什麼叫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你……還不直接拿把刀把人給剁了……”
“唉,又來了……”柳晶哆嗦了下,打了個冷戰。
“這誰呀?”白雁聽著聲音很陌生。
“西北利亞寒流。”婦產科主任翻了下白眼,揮手讓人散開做事。
白雁扯了下柳晶,柳晶把她拉到一邊悄聲說,“泌尿科新來一專家。你也知道咱院最薄弱的科室就泌尿科了,女人嗎,難言之隱可以一洗了之,男人這難言之隱可怎麼洗也了不了的。現在男人也不知乍回事,越是錢多,下面就越是事多。醫院打上海挖來個專家,來加強泌尿科力量。專家明明是從南方來的,偏偏姓冷,人也冷,脾氣壞到了極點。走到哪,氣溫都陡降二十度。不僅是泌尿科的醫生和護士,就是別科室的,他看著不爽,也會吼上一通。你們手術室前幾天有個小護士當場都給他訓哭了,現在見著他腿都打顫。偏偏他是院長眼中的能人、紅人,咱們也就躲遠點,免得凍著。哦……他好象下來了,我帶你看看去。”
柳晶拉著白雁,兩人站在走廊上“關於人流與宮外孕知識普及”的宣傳欄前,看了足足十分鐘,聽到樓梯“咚咚”響起,白雁眼角的餘波看到一個膚色白淨、眼眸冷冽的男人走了下來。男人長相還算不錯,但那氣勢專橫懾人,從身後經過時,真的覺著象一股陰風颳過。
柳晶推了下白雁,白雁吐吐舌,兩人咯咯笑著。
男人突地回過頭,白雁嚇得身子陡地一直,忙專注地看著面前放大的女人腹 部結構圖。
“沒誇張吧?”柳晶低聲問。
白雁正要說話,包包中手機響,掏出一看……陌生號碼。
順手接了,偷眼瞧男人已轉身走了,她對著柳晶吃吃的笑。
“小丫頭,結個婚就樂成這樣啊?”
白雁一怔,這麼磁性、慵懶的嗓音,正是那位省城第一公子:陸滌飛。
“你好。”怕柳晶疑神疑鬼的,白雁沒有尊稱陸滌飛,不過,心裡面有點納悶,她這號碼難道是貼在電線杆上幫人家治難言之隱的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