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親他幾口。結果這才幾個月……’
赫連明珠此時才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平生從未經歷過這樣慌亂的時刻,忍不住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展顏,一下子又露出悲苦之色。
這樣瘋魔的狀態,直讓那羅渾眉頭皺到了一起。
任誰見到一個宦官抓著一個男人尿溼了的褲子捂在心口,一邊攥的死緊,一邊愁眉苦臉或羞愧臉紅,都會覺得這個宦官有毛病。
‘……聽說下面無根之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對,想不到竟是真的……’
那羅渾見那褲子把赫連明珠的胸口都印出一片溼漬,更是心中感慨。
‘日後伺候或者的事情,能我們來還是我們來吧,若真讓這位宦官動手,說不定哪天火長就被這陰陽怪氣的宦官給侮辱了也不一定……’
他心中討厭這個宦官,便把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發誓一定要看好他,不讓他再拿聽不懂鮮卑話來裝傻,也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了火長!
***
狄葉飛擔心花木蘭的情況,一頭就扎進了王帳之中。
賀穆蘭雖讀過臨床醫學,也在醫院實習過,可從未想過病人原來經歷的是如此痛苦和沒有尊嚴的事情。
她後來做了法醫,幾乎沒有什麼機會面對活生生的病人,也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在她心裡,生病無非就是進了醫院,醫生檢查、治病,可檢查過程中或者身體抱恙過程中會發生的尷尬之事,真是毫無經驗。
她閉著眼,突然就明白了好友顧卿為何告訴她,有時候醫護人員的態度真的很重要,醫護人員的態度和責任心,有時候能減少病人的痛苦,也能維護病人的尊嚴。
賀穆蘭受傷以來,感覺到自己受到損害最大的不是身體,而是自己的尊嚴。
“若此次安然無恙的度過,我一定不再讓自己受傷,也不讓自己進入險惡之地。”
她捏緊了拳頭,想起花木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年代都很遠,可以想象的出,近七八年間,她是再也沒有受過傷了。
是不是她也曾有過這樣的屈辱或痛苦,所以再也不願意受傷了呢?
應該是的,因為在某些時候,賀穆蘭覺得自己和花木蘭有共通之處,若是她會為這種屈辱而發誓不再受傷,那花木蘭一定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趙明極為快速利落的扒了她的褲子走了,卻沒發出什麼詫異的聲音,也沒有表現出異樣,賀穆蘭心中猜測她大概是太過害羞,所以看都沒有看她下/身一眼。
可扒褲子可以不看,穿褲子卻是一定要看的,到時候她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她正在想著等下如何應對趙明的詢問,耳邊卻聽到腳步之聲,正想著趙明去拿乾淨衣服怎麼來的如此之快,就聽到旁邊狄葉飛滿腔怒意地聲音:
“他竟連陶壺都沒有用上!我還以為是弄灑了!”
這一下,驚得賀穆蘭猛然一下睜開眼。
“你怎麼進來了?”
“火長,你素來脾氣好,可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拿你當回事!你又不是沒有親兵和朋友,別的不說,那叫陳節的漢人漢子就細心的很,你便讓他伺候又有什麼?等明日你的家奴花生來了,叫他伺候也是一樣的,何必還留著他礙你的眼,趕他出去就是了!”
狄葉飛故意把聲音說的極大,讓帳外的赫連明珠聽見。
帳外的赫連明珠臉色一白,微微張口,立刻又咬緊了牙關。
他指責的一點都沒錯,她如今可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宦官,在大魏前途無量的英雄面前擺譜偷懶,沒有趕他出去,那都是花木蘭脾氣好。
更別說她的退卻,都讓他……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褲子,臉色更白了。
“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