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咸陽,司徒雪衣奉了一道密旨去咸陽除掉他,京城有人要他死,但這個人是誰至今沒有暴露。
青禾夫人慢慢道:“皇后也查不出是誰,卿兒,越是這樣,你只能更加小心。”
宮中能下密旨的人寥寥無幾,似乎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沒有人敢確定這種事。夙夜還曾想過是梁帝?可梁帝卻是最不需要用到密旨的人。
想他死,甚至能差遣的動司徒雪衣做事,在京城自然很有勢力,可他回來這一年多,沒有發現任何風平浪靜下的異常。
“也許司徒雪衣不是被人差遣,只是他同樣想要我死,那個背後的人也有相同目的,所以他們在合作。”那就是合作關係,而非差遣和被差遣的關係。
青禾夫人頓了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既然你回京之後那個人再無動作,也說明他知道只有在咸陽才能動你,到了京城,就再也沒有插手機會了。”
何況京城還有皇后,皇后勢力遍佈皇城,卻也一點沒有那個人的線索。
想到一年多前就是一切不平的開始,青禾夫人看著夙夜,聲音有些幽嘆:“她告訴你,孩子的事了嗎?”
夙夜震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收斂起情緒,但再收斂眼神的失落還是能看出來,他和玲瓏的孩子。每當想到這個他的心裡就像被揪扯著,連青禾夫人都忍不住,他怎麼去忍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境況?
青禾夫人看到自己兒子的臉色就知道了,一個沒有說,一個壓抑著痛苦不敢問,只怕這件事還要折磨他們一段時間。
“等到祭天大典之後。”夙夜終於開口,臉上隱著疼痛,“我想至少等到祭天大典之後,再提起這件事。”
現階段他無法再分心,他要用祭天遊行,為他和玲瓏在京城的棲身開出一條路。
祭天大典之前幾天,就好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夜一樣,總是顯得無比風平浪靜,可低氣壓下已經有人先出了事。
楚湘館雋娘,讓孔玲瓏緊急過去一次,雋娘風塵打滾,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而雋娘言辭間,還讓孔玲瓏把茯苓也給帶去。
帶茯苓?這話本身好像就透著不吉利,但茯苓也心領神會,跟著孔玲瓏去的時候,已經把藥箱背在了身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茯苓知道自己是大夫,有時候會需要她的地方,永遠就是那一個場合。孔玲瓏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赴約。
守著她的暗衛聽說孔玲瓏要去的地方,立刻現身,有些遲疑地說:“小姐,還是告訴少主一聲吧?”
楚湘館,那畢竟是青樓啊。要是被少主知道玲瓏小姐一個姑娘家,又要去那種地方,暗衛直覺有些不妥。
孔玲瓏看著那暗衛:“來不及通知他了,你們跟著我就行,不會有事的。”
她現在更擔心雋娘那邊會出事。於是上了馬車,匆匆就趕往了楚湘館。
雋娘給孔玲瓏開了角門,加上又是白天還沒天黑,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孔玲瓏和茯苓進去以後,雋娘看見了茯苓身上的藥箱,擔憂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鬆動。
孔玲瓏看在眼裡:“雋娘,莫非有人受傷?”
若說楚湘館裡有姑娘受傷,也自有青樓的秘藥渠道,不會從外面請大夫。雋娘這次竟讓她帶著茯苓過來,而雋孃的神色又這麼不尋常。
“跟我來,孔小姐。”雋娘領著她們上了三樓,三樓一層一層裝飾都更奢侈,也昭示了姑娘的身價更高,而雋娘就停留在最正中的一間屋子前面。
開啟門以後,裡面的兩個小丫頭也被雋娘給打發走,雋娘反身就關上了門。
這樣戒備,孔玲瓏不由向那床榻之上看去,果然模模糊糊看見有個人躺在上面。
茯苓早就驚愕了,她從前就在青樓里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