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甚至相對凝視,都不動手,突然大喝一聲,彼此同時躍起換了一招,又倏地分開。表面看來,形勢沒有剛才猛烈,實則是各以平生絕學相拼,每一招每一式都含著殺機!張風府等識貨的高手看得目不轉睛,有時看到怪老頭兒一掌劈下,澹臺滅明似已無可逃避,但卻忽地一下子輕描淡寫地化開,在他未出招之前,眾人都想不出如何招架,待出招之後,又都心中同聲讚歎:“啊,這一記尋常的招數,我們卻都沒有想到!”其實最尋常又正是最不尋常,眾人因見雙方的殺手厲害,在後一招未應之前,盡從複雜繁難的化解招數上想,卻不知雙方都是頂兒尖兒的角色,最複雜的招數也瞞不過對方,反不如本著正宗的拳理,隨機應變,大家都想先保持著不敗,然後反攻。可是這樣一來,端的是各以真才實學相拼,最為損耗內力,戰不多時,只見兩人頭上都如頂著一個大蒸籠似的頭頂熱騰騰冒氣。張風府大驚失色:這樣下去一定兩敗俱傷,但卻又無從解拆!
澹臺滅明一生來未遇過如此強勁的對手,心中也不禁暗暗發慌。他的性子較為急躁,雖然明知此際變招,極為冒險,但又不願似此僵持下去,各受內傷,於是當那怪老頭兒以大力金剛手運勁猛逼之際,陡然大喝一聲,招數大變,左拳右掌,又如暴風迅雷般地疾捲過去,比起剛才更是驚人!
那怪老頭兒“啊呀”一聲,連連後退,但見他腳踏九宮八卦方位,雖退不亂,仍是一掌護胸,一掌迎敵,看是隻守不攻但卻潛具極大的反擊之力。澹臺滅明狠攻不下,還屢被金剛掌力逼退回來,不由得心頭一震,想道:“我縱橫二十餘年,除了一個謝天華堪稱敵手之外,就是這個老頭兒了,謝天華的劍法自是天下無雙,但功力深湛,卻還似是這老頭兒稍勝。咳,難道他也與謝天華一樣,是我師父大對頭的門下弟子麼?”三十餘年前,澹臺滅明的師父上官天野曾與玄機逸士互爭武林盟主之座,在峨嵋之巔,鬥了三日三夜,不分勝負。上官天野這才遁跡蒙古,在塞外收徒,另立宗派的。
澹臺滅明心有所疑,但此時此際,正是生死搏鬥的緊張關頭,哪容發問。那怪老頭兒年紀雖比澹臺滅明大了十年,卻是內勁悠長,氣力毫不輸蝕。只見他守中帶攻,單掌翻飛,或拍或抓,揮灑自如,把大力金剛手的功夫發揮得淋漓盡致反互用。澹臺滅明接第一招時,覺得有一股大力迫來,正在用力相搞,陡然對方一鬆,勁力竟似在一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撲空,那怪老頭兒第三記怪招突發,以護身的左掌,反手一掌,這一掌有摧山裂石之功實是無以抵擋!
怪老頭兒接連三掌,竟把澹臺滅明攻守俱備、嚴密異常的拳法破開。雲蕾看得呆了,心道:“除了我的大師伯還有誰人有此功力?”不禁高叫一聲:“好啊!”忽見澹臺滅明肩頭一沉,“蓬”的一聲,如擊敗木,竟中了那怪老頭兒一掌。張風府大叫一聲:“不好!”與數名高手,同時躍出,說時遲,那時快,澹臺滅明肩頭下沉,怪老頭兒的手掌竟似給他牽引下去未及抽起,澹臺滅明已突地橫腰一擊!
那老頭兒“哼”“哈”兩聲,身形倏然飛起,竟從眾武士頭頂掠過,轉眼之間,就從牆頭飛出,攔也不及。雲蕾只覺他的眼光曾向自己射了一下,不由得心頭撲通一跳。
張風府適才拼命與澹臺滅明相抗,氣力兀未恢復,躍出場時,稍為落後,兩名武士,搶在前頭,正想將澹臺滅明扶起,澹臺滅明盤膝坐在地上,動也不動,見兩人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