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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鐵器讓與瓦刺,他的兵備更強,更是養虎貽患,萬不能允。至於以公主和親雖是皇室內部的事情,但有傷‘天朝’體面,亦是不允為宜。”雲蕾道:“于謙是個正直的大臣,公忠為國,有何奇怪?”張風府道:“于謙力主拒和,那自然毫不奇怪。奇的是奸宦王振也不主和。王振暗中與瓦刺勾通,我等亦有所聞。雁門關外百里之地乃是金刀周健的勢和所在,朝廷管轄不到,王振恨極周健,十年來屢有密令交與雁門關的守將,準他與瓦刺聯兵,撲滅周健。我們都以為他這次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將雁門關外之地割與瓦刺了,誰知他也不允。再說到以中國鐵器交換蒙古名馬之事,十餘年來,王振就在暗中做這買賣。”雲蕾道:“也許是他內疚神明不敢公然資敵。”張風府笑道:“王振此人挾天子以令百官,又在朝中遍植黨羽,他有什麼事情不敢做,連皇帝也得看他顏色。再說當今皇上,甚是怕事,若然王振也主和的話,這和約早已簽了。”雲蕾道:“朝廷之事非我所知,我也想不出其中道理。”張風府道:“還有更奇怪的呢。王振非但也不主和,而且竟主張將這次蒙古的來使扣下,倒是于謙不肯贊成。王振素來暗助瓦刺,這次竟會有此主張,朝廷百官,無一人不覺奇怪。”雲蕾想起自己爺爺出使瓦刺,被扣留下來,在冰天雪地牧馬二十年之事,不禁憤然說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本來就不該扣留。”張風府道:“這事理我也明白,不過扣留使者之說,出於王振口中,總是令人大惑不解。”

坐談多時天色已暮,張風府命家人備飯,並對雲蕾說道:“雲相公在什麼地方住,不嫌蝸居的話,請搬到舍下如何?”雲蕾想起自己乃是女子,諸多不便,急忙推辭。張風府心道:“此人怎的毫不爽快,倒像一個未出嫁的閨中少女,遠不及張丹楓的豪放快人。”晚飯之時,雲蕾問起于謙的地址,張風府笑道:“你想見於大人麼?他這幾日忙於國事,就是他肯見你恐怕門房也不肯放你進去。”但到底還是把于謙的地址說了。晚飯過後,雲蕾堅決告辭,張風府挽留不住,送她出門,又提起張丹楓,笑道:“若然你那位朋友也到京都,等千里兄中了武狀元,我一定要做個魯仲連,替他擺酒與千里兄談和。你自然也要來作個陪客。”

雲蕾尷尬一笑,道:“張大人古道熱腸,我先多謝你這席酒。”辭別了張風府,獨自回到客店。

這一夜,雲蕾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一會兒想起了哥哥,一會兒又想起了張丹楓。想起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哥哥,而今遠道來京,偏偏他又調到宮內去當侍衛,雖說等他中了武狀元,可以相見,但事情到底涉茫,他中不了又怎麼相?中了之後,另生其他枝節又怎麼樣?不禁暗自嘆道:“我怎生如此命苦,連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見不著。”心中想起了“唯一的親人”這幾個字,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張丹楓。張丹楓雖然不是她的親人,但云蕾每次想起他的名字,不知怎的卻總有一種親切之感,耳中又想起張風府的話,不禁苦笑嘆道:“你哪裡知道我家與他仇深如海,想勸我兄長與他和解,這苦心只恐是白費了。”

想起了張丹楓,又聯想到于謙,雲蕾摸出張丹楓託她轉交於謙的信,對著信封上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字,如見其人。雲蕾心道:“張丹楓初次入關,怎會認識于謙?卻寫信介紹我去見他?”但想起張丹楓為人雖然狂放,做事卻甚縝密,從來不出差錯,也從來不說謊話,他既然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