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多謝你那枚梅花蝴蝶鏢呢!”
雲蕾迫不及待,無心多說閒話,張風府話聲一歇,她立即問道:“張大人,我今次入京,實是有一事要求你相助。”張風府道:“請說。”雲蕾道:“你部下那位姓雲的少年軍官,求你請他來與我相見可好?”張風府眨眨眼睛,甚是奇怪道:“你入京就是為了此事麼?”
雲蕾道:“不錯,就是為了此事。”張風府道:“你與雲統領有何親故,怎麼我從未聽他提過。”雲蕾道:“彼此同姓是以渴欲一識。”張風府心道:“天下同姓者甚多,這理由可說不通。”雲蕾又道:“若張大人有事,請將雲統領的地址告知,我自己去找他也是一樣。”張風府忽然微微一笑,說道:“這事情且慢慢商量,請進內邊去說。”雲蕾心道:“這事情有甚商量,告訴我不就完了。”但自己乃是客人,不便多問。
張風府帶雲蕾走出練武場所,讓雲蕾進客廳坐定,叫家人泡了壺好茶,道聲:“得罪,我進去換換衣服。”經過與澹臺滅明那場惡鬥,張風府身穿的青色箭衣竟給澹臺滅明用“鐵指銅琵”的功夫撕裂了好幾處,而且衣上沾滿塵沙,連頭髮也是一片黃色。雲蕾心中有事,未說之前,還不覺得,既說之後,仔細一瞧,見張風府就像經過沙漠、長途跋涉的旅人一樣,衣裳破碎,滿面風塵之色,果然十分難看,不禁笑道:“那澹臺滅明真是厲害,好在是你,還經受得住。”
張風府進去換衣,雲蕾等得好不心急,好不容易,才等到張風府出來急忙問道:“張大人,那雲統領究竟住在何處?”張風府慢條斯理地整整衣服,坐了下來,啜了口茶,這才含笑說道:“雲統領可難見到啦!”雲蕾嚇了一跳問道:“什麼?他遇了什麼意外麼?”一種對親人關切的感情,自然流露,張風府瞧在眼裡,又微微笑道:“是有意外,不過這‘意外’乃是好事,他給皇上看中,已調到內廷當侍衛去了,輕易不能出宮,所以說難於相見。”雲蕾大急,道:“你也不能喚他出來嗎?”張風府道:“現在他已不歸我所統屬,自然不能。”雲蕾道:“這卻如何是好?”張風府道:“你若想見他,半月之後或者可有機會。”雲蕾道:“願聞其故。”張風府道:“半月之後,今年武舉特科開試,千里兄已報了名,想他武藝超群嫻熟兵法,當有武狀元之望。若他中了武狀元,皇上自然賞以軍職,賜邸另居,不必再在宮內當侍衛了。”
雲蕾好生失望,當下便想告辭。張風府卻留著她談話,追憶當日在青龍峽之事,又誇獎了一頓張丹楓,說是全憑他的智計,金刀周健的兒子和自己才得以兩保全。雲蕾每聽他提起張丹楓心中就是“卜”的一跳,張風府都瞧在眼內,心中極是納罕,忽問道:“張丹楓果是張宗周的兒子麼?”雲蕾道:“是的。”張風府道:“那就真是出於汙泥而不染了。看他所作所為,實是一個愛國的男兒,可笑千里兄樣樣都好,就是對張丹楓卻固執成見,切齒恨他。”雲蕾心中一痛,說不出話。張風府忽又問道:“你也是從蒙古來的嗎?”雲蕾道:“我小時候在蒙古住過。”張風府道:“那麼與千里兄的身世可差不多,你可知這次來的番王與澹臺滅明是什麼樣的人麼?”雲蕾道:“我未滿七歲,就離開蒙古,蒙古的事情,知得甚少,大人為何特別問這二人?”
張風府道:“朝廷近日有一件議論未定之事,甚是令人奇怪。”雲蕾想起自己乃是平民不便打聽朝廷之事,並不追問。張風府卻視她如同知己,並不顧慮,往下說道:“這番王名叫阿刺,在瓦刺國受封為‘知院’,即是‘執政’之意,權勢在諸王之上,而在太師也先之下。這次來朝,與我國談和,提出了三個條件:一是割雁門關外百里之地,兩國以雁門關為界。二是以中國的鐵器交換蒙古的良馬。三是請以公主下嫁瓦刺王脫脫不花的兒子。閣老於謙力爭不能接受此三條和約,說是中國之地,寸土不能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