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被他一口吞進了嘴裡,靈巧的舌頭如蛇一般鑽進了他的耳洞,快感如同閃電一樣,順著脊柱直衝頭頂,大腦瞬間空白,一聲聲壓抑的呻吟破喉而出……
夜色漫漫,夜色漫漫,萬籟俱靜,一室歡愛有淚有笑,有滿足,也有痛苦。
事後,柳子丹趴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拼都拼不起來,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腰疼,腿疼,後面疼,沒一處地方是不疼的。
那個吃飽喝足的人一手穿過他的胸膛緊抱著他,一手在他腰上輕輕按摩,緩解他渾身的僵硬。
“柳小侯爺,小人侍候您還舒服麼?”皇帝的狼爪不安份地在他身上來回遊移。
柳子丹本來就僵硬的身體崩得更緊了,等皇帝繼續給他按腰的時候,他扯扯嘴角,只當這人講了一個冷笑話。
皇帝的按摩技術比水溶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按得柳子丹幾次想衝著他揮巴掌,後來想想也就算了,自己都甘願做董賢了,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再者說,他能扛到今天,也已經是極限,能讓自己成親恐怕是他最後的讓步,如果再反扛下去,不知道會迎來怎樣的後果,與其等著他逼自己來,倒不如識相一點,還能討他歡心呢,反正,結果是逃不掉的。
瞧他現在,不就很開心麼?
“你要是個女人該多好……”皇帝眯著眼睛喃喃自語,“他們不都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世上最美的誓言麼?朕以前還以為那些文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後來才知道,能說出這句話的人,一定很幸福……”
柳子丹不語,直覺告訴他,皇帝不是一個會平白無故就文藝一把的人,果然,只聽那人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是一個女人,朕一定為了你廢了三宮六院,那些女人連你一根頭髮絲都比不過!然後,咱們兩個人相愛相守,白頭偕老!”
說白了,你就是膈應我成親了吧?柳子丹嗤之以鼻。
“子丹,你願不願意舍下名聲,陪在朕的身邊?”皇帝像抽了風似的把柳子丹扶起來,灼灼地盯著他的雙眼,“只要你願意,朕讓你成為開天劈地以來的第一個男後!”
柳子丹眉心一跳,一把推開他:“你抽什麼風?我委身做了倖臣還不夠,你還想著讓我連倖臣都做不成,只做一個禁臠?”
“怎麼可能是禁臠?”皇帝不敢苟同地反駁,然後再加以糾正,“是皇后!你願不願意做朕的皇后?”
柳子丹知道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但還是被狠狠地驚了一把,腦海裡立馬閃現過一個人——韓子高!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跟韓子高是非常相似的,比如,以色侍君,比如,權傾朝野!
可是世人談論起韓子高來,都把他當成以色媚上,惑亂朝綱的孌寵,誰記得他平定陳昌,南討侯瑱?誰記得留異一戰,他頸負重傷?誰記得他平定陳寶應,解決了陳朝的內亂?誰記得陳文帝的江山上,也刻著他的名字?
倖臣的下場,就是這麼悲哀,哪怕他也是建功立業的英雄!而他,還不如韓子高呢!至少皇帝的江山上,沒有他的名字,他未曾替皇帝出過一絲一毫的力氣。
陳文帝也曾說過,人家說我有帝王相,果真如此,到時我便冊封你為皇后。可他登上帝位之後呢?韓子高只封了一個右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他不知道韓子高有沒有後悔過,或許後悔了,但已經騎虎難下,沒有退路了吧?可是他依舊金戈鐵馬地四處征戰,替那個負了誓言的人打江山……
也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把那個誓言當真,只當成風花雪月時,用來調節情趣的甜言蜜語……可不管怎麼說,柳子丹替他心寒,雖然陳文帝在彌留之際,只讓他一個人守在床邊……
絕世風流亂世嬌,一朝侍帝未折腰。
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