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精緻的臉龐上全是為音樂而瘋狂的痴迷。左手不斷的換弦滑動,美妙的音符從那馬尾與琴絃摩擦的音孔中緩緩流淌出。
那一聲聲吟唱的是少年最純真的心靈,那一次次拉動的是少年所剩無幾的生命。
可是少年卻好像全然沒有感受到似的,依舊掛著最幸福滿足的笑容,在無人關注的舞臺上盡情地演奏他最愛的小提琴,在通往天堂的道路上,以最純淨的靈魂,綻放著最簡單的笑容。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舞臺下,那雙飽經世事的眼眸中此刻正映襯著一位單純簡單的少年。從第一次的偶遇到如今必然要經歷的殘酷分離,孤單的貴族本以為已經找到了能淨化自己疲憊心靈的美好,卻沒想到……
美好,註定是短暫瞬間的。
音樂聲還在緩緩流淌,那張如雕刻一般的面容終於鬆動,一滴透明的淚從紳士的眼中溫柔地流出,隱沒在單薄無情的唇中。紳士慢慢地低下頭,讓帽簷的陰影遮擋住自己再也無法維持住的悲痛神態。
……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天真的少女,她穿過高大筆直的金色大門向舞臺走來。歲月的蹉跎流逝帶走了她曾經的純真爛漫,嫁為人婦多年的她此刻穿著一件樸素的婦人長裙向舞臺走來。
在那舞臺的中央,她彷彿看見了那個曾經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臟、卻又自以為早已忘記的身影。
這首曲子……這首曲子是他寫給她的歌!
是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她站在小鎮的街頭無畏寒風的刮吹,聽在心頭、銘記在腦海的歌!
是他嗎?是他嗎?
她猛地向前奔跑而去,到了跟前時眼睛忽然一抬,那原本好像在舞臺上翩翩演奏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陡然失神,恍然明悟。
那個人……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那首歌……再也不是當初的那一首了。
撕碎心靈的悲傷一下子將她吞沒,她再也無法忍住眼眶中的溼熱,放肆的淚……水……
“卡!田淼淼!你的眼淚呢?!”
忽然拔高的女聲猛地打破片場的寧靜氛圍,高強度的打光下,空曠的教堂被照耀的明亮如白晝。
錢雪一手攥緊了皺巴巴的導演稿,幾步快速地走到田淼淼的身邊,臉上滿是惱怒:“田!淼!淼!!你的眼淚呢?你瞪個死魚眼給誰看呢?”
全場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紛紛好奇地向這邊看來。
只見錢雪臉色不善地說:“你的眼藥水呢?流幾滴眼藥水,擺個傷心的表情都不會?快點給我準備好,我們再來一遍!”
……
“田!淼!淼!!!”
錢雪咬了牙一字一頓地喊道,她氣得漲紅了臉,一把將皺成一團的導演稿扔到一旁,怒氣衝衝地走道片場中央的田淼淼身前,怒斥道:“眼藥水擠出來了,你現在拉個臉是給誰看呢?!悲傷!悲傷!悲傷你知道嗎?你……”
林錫換好衣服從換衣間走出來時,就聽到了片場裡錢導大嗓門的喊聲。王方見到林錫立即小跑著上來,圓圓的腦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老大,那個田淼淼都NG九次了誒。”
入了秋,即使是偏南方的S市的夜晚也有冷風嗖嗖。林錫裹了一件米色的長風衣,將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裡。他聽了王方的話,抬了眸子向片場看去。只見燈光中央的田淼淼一臉鐵青,卻好像忍住了脾氣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聽錢雪訓話。
林錫低了眸子看見田淼淼的指甲死死地掐進掌心裡,不由微微挑起眉頭,勾了唇角,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應該不會再NG幾次了。”說完便不再多言,轉了身走出門去。
王方“咦”了一聲,趕緊小跑著追上林錫的步伐,忍不住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