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現在外界還是以殺人未遂來定義齊文遠,自己才是正當防衛好不好。
在這種情況下,董事會還堅決要求潘倫給齊文遠辦一個盛大莊嚴的葬禮,必須邀請圈內知名人士到場。只剩下一天了,請柬都已經全部下發出去才通知自己,乾脆直接明天派人把自己壓到葬禮現場算了!
死的是個殺人犯啊!
潘倫越想心裡越憤怒,本來英俊的面孔上升起一陣兇光,他用力一把將桌上的所有檔案全部推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路過的一個文員聽到怪聲趕緊推了門進來,關心地問道:“潘總,沒事吧?”
潘倫惡狠狠地瞪向那個女人,大聲吼道:“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
那女人看到辦公室裡的一片狼藉早已嚇得呆立在原地,她從沒見過潘總這樣兇狠的模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潘總,對不起,我這就出去。”話音剛落,拔腳就出了門。
潘倫好像卸了一身重擔似的,沒有力氣的癱軟在寬大柔軟的老闆椅上。他望著虛空中的並不存在的某一點,眼神越加瘋狂。
眼中混沌的顏色越加深沉濃郁,當情緒蓄積到極致,他忽然怒吼出聲:“齊文遠!”
有的時候當謊言重複的次數多了,連當事人都會忘記真相,而誤將謊言當作是真相,藉此欺騙自己安心地生活下去。
潘倫或許是真的將謊言當成了現實,又或許是刻意的欺騙自己忽略真相。
他已經忘記,在天台上最後的那一剎那,真正用力推下那一掌、滿面兇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
不同於潘倫這邊的病態瘋狂,林錫往嘴裡又塞了一個小籠包子。
左手掌心放著一張薄薄的麵皮,右手夾了幾片烤鴨、青瓜和京蔥放進麵皮裡,用筷子沾了些甜麵醬淋在香酥脆嫩的烤鴨片上,放下筷子幾下就摺疊成一團,塞進嘴裡。
享受融化於唇齒間的香味,林錫不禁嘖嘖讚歎:“嗯,這家新開的烤鴨店確實不錯。”
王方可憐巴巴地嚼著乾麵皮,每次只用手指撕下指甲蓋大的一小塊扔進嘴裡,足足咀嚼了二十幾下才依依不捨地嚥下去。他緊緊地盯著林錫、盯著那一大盤烤得流油的鴨片看,眼神飢渴直白,好像只要靠看就能吃到嘴裡似的。
偏偏被這豺狼虎豹的視線緊盯住的林錫,好像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似的,不管不顧地海吃狂塞,盡情地按照陳雅靜所說的那樣——“好好補補”。
小胖子又咽了口口水,嘴巴撅得老高。又忍了幾秒,終於受不住的大吼一聲:“我不管了,我就是要吃!”說完,拿了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就塞進了嘴裡。
“啊啊啊啊……好燙好燙……”
林錫無奈地看著王方搞怪的模樣,搖首輕嘆。
兩輩子他都沒遇見過這麼逗的人,不過才相處了短短三天,他也真的是醉了。
第三天了。
東方仍是一片混沌。寥寥的幾顆黯淡的星點綴著黑暗中的天空,霓虹燈的閃爍也不如前半夜的輝煌,月落西沉,原本皎潔如華的月色如今也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紗。
林錫倏地睜開了眼,自此再也睡不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碩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右手覆上了雙層玻璃。透過這厚厚的玻璃向下俯瞰,空蕩蕩的街市,逐漸黯淡下去的路燈。
剛入秋沒多久,全市大部分地區的暖氣還沒有供應上。冰涼地面的寒氣順著腳心一路攀沿到小腿,血液都有絲冰凍住的感覺。
林錫沉著面色,望著拂曉黎明天邊逐漸點亮的光彩,眸色變幻不明。
昨天送他到樓下的時候,季成書忽然告訴自己,今天是齊文遠的葬禮。
之所以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