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大人可曾聽過牡丹燈籠的傳說?近來,可是有不少鬧鬼的傳言呢。深夜的時候,常常有人看到鬼魂提著牡丹燈在行走,有時候,還凌空走在天上呢!而且,陰雨的天氣,時常聽到女鬼在哭喲……”
我一個激靈,忍不住揪住了秋的衣袖。秋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拂袖將我甩開了。
這一回,其實我是真的害怕了,並不是故意要去接近他的。他,這是……討厭我了嗎?
我連忙穩了穩心神,努力地繼續聽老闆的說話。
“這位公子,在小店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是個讀書人呢。牡丹燈籠的女鬼偏愛書生,是人人都知道的。這不明不白的暴斃……瞧,屋裡不是也有牡丹燈籠麼!”
這樣的密室,莫名其妙的死法,難道,真的只有厲鬼索命,才能解釋得了?
“大人,”胡捕頭忽然開了口,“房中就是這樣的情況了,不如,將屍首帶回縣衙,著仵作驗過,再作決斷吧。”
聶秋遠點了點頭。
胡捕頭又道:“大人廉明,路過敝縣,竟未知會一聲。葛大人知道了,定然也要親自來請的。不如大人莫要在此住店,一同到縣衙小住數日可好?”
想必這“葛大人”,指的就是豐縣縣令了。
現在事都出了,我們也都算是報案人,屬於本案證人的範疇,自然也無法袖手旁觀。住到縣衙去,恐怕是最方便的選擇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煩請胡捕頭帶路吧。”聶秋遠說道。
No。30 牡丹燈籠(3)
豐縣縣衙離我們落腳的客棧並不遠,雖然下著雨路上不好走,還是很快就到了。
縣衙是標準制式的建築,跟電視裡演的差不多。外頭有喊冤時可以敲的鼓,裡頭有“明鏡高懸”的牌匾。這會兒晚了沒人,大堂裡的殺威棒都靠牆在架子上插著,還有那些寫著“威武”、“肅靜”的標牌,真讓人感覺像拍電影似的。
屍體就停在大堂中央。胡捕頭讓我們在大堂的椅子上湊和先坐了,著人看了茶,自己就急匆匆地往內院去了。過了不多時,胡捕頭引著一個人快步出來。那人見得我們,爽利地揖了一禮。
“在下豐縣縣令葛青松,貴客到訪,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葛青松穿著便裝,看相貌大約三十多歲年紀,毫無我印象中當官的那種腦滿腸肥之態,倒是又挺拔又利落,說話也很乾脆,沒有滿口官腔打哈哈。
見過了這葛縣令與胡捕頭,讓我對豐縣的印象一下子拔高了一個臺階。看上去,當地父母官,是些能幹的角色呢!
說起來,豐縣和伊川縣毗鄰,兩縣縣令交往,也是相當必要。聶秋遠站起來,行了禮,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們,說了幾句客套話。
說話間仵作已經給叫上來了,葛青松揮手示意他們開始驗,自己卻遲疑了一下,說:“聶大人一行的客房,我已著人去準備了。是不是先送二位姑娘回去休息?這裡有死人,畢竟晦氣。”
我溫柔含蓄地立在聶秋遠和駱大春的身後,心裡卻挺著急的。讓我們先回去,不就看不到驗屍結果了?
秋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仵作,忽然說:“那就多謝大人,煩請差人先帶她們下去吧。”
這次他可是一點都不善解人意。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仵作開始脫死屍的衣服了。
畢竟死的是個男人,他讓我們迴避,才是正常的吧。
我和媚蘭施禮告辭。我心裡頭糾結,可又沒有辦法,只好擇機悄悄地呼喚了我的同盟軍:
“夜,你在嗎?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好好地看清楚,回頭,要告訴我啊!”
可是這一回,幽夜公子卻破天荒地失約了。
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