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辰的時候,蕭勉送她的芥子丹爐實在好用,自然冷慕詩也用蕭勉當時帶上山的巴洛骨給蕭勉煉製了一顆洛骨丹,能夠在危急的時候弄出個替身來擋災。
前幾日她進重,蕭勉問她想要什麼,等出了魔族遺境,就尋給她,搞得冷慕詩也不由得琢磨,要送蕭勉個什麼來恭喜他進階。
這一夜註定是不安穩的一夜,蕭勉這邊進境才消停下來,不遠處客棧的上空,便引來雷聲陣陣。
當然這一次不是修士進階,修士沒有那麼容易進階,尤其是這些新入門的小弟子們。
這一次是歡喜宗的女修和真武寺的佛修打起來了。
歡喜宗修魅惑之術,為的自然是蠱惑修士雙修,但倒也無可指摘,畢竟,大道三千條條通天。
且雙修講究你情我願,誰也賴不著誰,自然這情願之中,也不談什麼真情,一切都是為了修煉,想多是毛病。
且歡喜宗的修士,擅長魅惑之術,亦是能夠破妖魔幻術的好手,因此修真界對他們所修之術,並無鄙夷。
可唯獨有個例外,便是真武寺的佛修們。
他們修的是斷六慾斬七情、舍自身救蒼生的大愛之道,因此不同於別家修士,就算有弟子被歡喜宗的修士魅惑著雙修了,也沒什麼,被人取用了部分功法,只當吃虧長教訓,好歹得了銷魂一夜。
但佛修不行啊,佛修戒律森嚴,破戒不僅修不成真佛之身,還是要直接被逐出佛門的。
因此佛修對於歡喜宗的態度十分的敬而遠之,畢竟他們招點弟子不太容易。
一入佛門比侯門還要深似海,從此凡塵俗念都是犯戒,不像其他門派,好歹苦只苦個身,還能滿足下口舌之慾、情愛之慾,待到日重之後再開始斷人慾。
佛修是一開始就斷,這就導致每年仙門招收弟子,唯獨真武寺山門前凋零若冬。
可算今年弄了幾個好苗子,自然是當眼珠子一樣護著,偏生這歡喜宗的弟子,修行魅惑之術,到底也是奪他人功法自用,且修習魅惑之術之人,需得體質偏陰,因此他們簡直愛死了修習至陽至剛至澄至淨的佛門功法的這些小禿子。
高階佛修他們不敢招惹,一個佛宗破妄的招式「殘陽照雪」就能把他們眼睛灼瞎了,於是他們自然就專門撿著那些新入佛門不久,剛開始修行佛宗法門,卻尚且未斷人慾七情的小弟子勾搭。
上鉤一個就是撿著的,不上鉤被打一下也不礙事。
這可就氣煞了佛宗弟子,但見他們此次新入門弟子試練,不光來了好幾個高境弟子,甚至連佛宗佛子卜金都來了,可見真武寺對這些新入門弟子的重視程度。
而此時此刻,在兩座客棧的不遠處,正交戰的兩個人其中之一,便是那佛子卜金,他身披布滿赤金經文的紗衣,在這濃黑的夜色之中,赤金色的經文遊走,簡直像個小太陽。
佛門永遠是妖邪最好的剋星,且見那卜金身後便是魔族遺境陣法入口,他在這邊展開雷陣圖,身後那陣法之中遺境之上經年遊走的翳魔,都作鳥獸散去。
一陣陣悶雷自天邊陰雲灌注而下,劈得他對面的歡喜宗女修,宛如天雷之下的螻蟻,只顧著抱頭鼠竄。
「別劈了,別劈了,就摸了個手!還沒來得及幹什麼,腰帶都沒解你不是就來了!」
那女子模樣生得極美,美目上挑,紅唇似血,是歡喜宗此番帶弟子們來歷練的宗門大師姐,名為倪含煙。
卜金充耳不聞,手持雷陣圖,身上紗衣翻飛,灰白色長髮無風自動,他幹著這欲殺人滅口的事兒,面上還一派從容,斂眉垂目,寶相莊嚴。
他是真武寺唯一一個帶髮修行的佛修,傳聞連不上弟子課的冷慕詩都聽過,他本是民間一位普通世家子,只因瘟疫之時,不忍全城百姓被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