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但是又如您所言,身為外來者的我,是否應該為了真相,奉獻出我的人生,這我還無法下判斷。我要辛苦面對的事……不管會以何種形態出現,都是對他人負責而非對我自己負責。可是,以現在來說,我連自己都站不穩了……真的,如果我真的打破那些虛假,我怕可能輪到我的主張被人們排擠。在我解決自己心裡的問題,並且決定什麼是對我自身最重要的事之前,我是無法做出任何決定的,這就是我要說的話。”油燈漸漸熄滅,好像是燃料都燒完了。“嗯,我知道。”一段非常沉重的沉默之後,傑洛先生開口說:“嗯……有件東西想給你看,明天思可理的課結束之後,你去一趟上村附近,就是伊索蕾家再過去一些,白扁柏樹林入口的岩石處。”達夫南離開了藏書館,回到家之後,忐忑不安的心還是無法平靜下來。直到半夜,奈武普利溫回來時,兩個人也沒有交談,只是互看了對方一眼,就各自上床去了。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達夫南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無聲地自言自語著:月島島民們對自己的期待,自己對自己的期待,還有期待卻不可為的事,身在其中卻不能選擇任何事的自己。不願意就逃跑的話,這次又該逃到哪兒啊!年冰雪的峭壁,明顯不是神旨指示的寬闊大地。當年先祖的克拉帝烏斯(進車者)船隊到了這塊土地就停止前進,因此留給我們這些後世子孫,只可養活五百人口的小島,作為最後避難處所。事實上,當時有眾多子孫為躲避災難逃離大陸,最後卻只有一艘船隻得以安然避開狂風暴浪,抵達此島岸邊;當初眾人不為其他,只為成就奉行神所下之旨意。達夫南慢慢地閱讀著,但是讀到某一段落時,卻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震,再也讀不下去了。……為了不要忘記先祖的過失,我們將四座島命名為“光榮之記憶”、“神旨之沉默”、“大地之喪失”、“歸鄉之祈願”。達夫南自問為何暗自吃驚,於是再逐字推敲,就找出了其中的端倪。把書中四座島名的前面去掉,不就是現在他們所居住的四座島嗎……“……”達夫南的手指尖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又停下來。若依據這本書的內容,不就意味著巡禮者的古老王國,正是在滅亡之地的卡納波里,而島民們即是卡納波里的後代嗎?只有他自己還不知道這個真相?那是不可能的。古老王國……不管是從島上誰的口中,都只是聽他們這樣稱呼而已,從來沒有人說那就是所謂的卡納波里;甚至連奈武普利溫也說他不知道古老王國在哪裡。古老王國,古老王國……達夫南於是突然產生一個想法。奈武普利溫曾經說過,攝政閣下或“木塔的賢者”傑洛說不定知道古老王國的位置。在他被命名為達夫南的那一天,兩人坐在山坡上聊天時,他確實這樣說過。達夫南一躍而起,就像上次看完這本書的那天一般,又再次把此書夾在腋下,往藏書館跑去。傑洛正好用過晚餐,一手捧著杯外還有手垢,但裝有熱騰騰羊奶的木杯出來迎接達夫南,那模樣令人覺得“木塔的賢者”這個稱號確實很適合他。看到達夫南夾在腋下的書,傑洛露出一抹微笑。“你總算讀了那本書了。”達夫南嚇了一跳,因為傑洛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早料到達夫南看了書後,肯定會來找他一樣;雖然已經過了數次的季節交替。達夫南好不容易才開口說道:“您早……早就知道了嗎?”“如果你是指那本書的內容,我當然早就看過了,這裡的書我幾乎都看過了。”達夫南心裡又是一驚,而且這一次令他覺得不愉快。傑洛當初會送這本書給自己,莫非是打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為什麼要把這書送給我呢?您是特意送給我的嗎?”傑洛不回答,突然低聲笑了起來,然後像是要掩飾難為情似地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你的反應比我原本想像的還快喔。沒錯,我坦白承認吧。關於月島的真相——有些人刻意隱瞞,有些人無從得知的真相,全被寫在這本書中。還有,即使只有很小的可能性,我的確是期待你讀到這本書後會跑來找我。”“為什麼呢?啊,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