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天揮過來的兩巴掌而已。
錦橙這麼多年,從沒有受到仇弒天如此的對待,所以他也能感覺的到,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究竟讓仇弒天有多麼的氣憤。
一個人,一張桌,一壺酒。
錦橙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飄渺的看向窗外。他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膽小,還是沒有勇氣去把自己的這條命送到夜子軒的手上。
錦橙很久以前就在想,在他得知自己不是姓錦,而是姓傅的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仇弒天那麼堅持要讓自己報仇,卻又讓他忘記了曾經的仇恨。如果那一切他都還記得,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如何死在夜子軒的手上的,那麼他是不是也就不會像今天這般的懦弱,不會那麼的想要放棄與夜子軒為敵?
和仇弒天一起在深山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錦橙是真的覺得很開心,也是真的把仇弒天當成了他唯一的親人。他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卻惟獨沒有教會他,要怎麼去直視和改變自己懦弱的心。
一壺清酒很快就沒了,喚了店小二再拿一壺過來,錦橙靠在窗框上,視線始終在外面遊蕩。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他想要看清楚,有沒有一個是會和她相像的。
如果武功能夠更好一些,如果膽子能夠更大一些,或許他和她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錦橙想,就算是他最後會與她刀劍相向,就算是他最後會死在她的劍下,可是在很多年後,當她回想起這一切的時候,腦海裡應該還是會清晰的浮現出他傅錦橙的模樣,而非像現在這樣,得到的只是他落荒而逃的訊息。
她是他生命中最放不下的意外,對她,他本該有很多種選擇。可最後,他卻選擇了與她擦肩而過。
“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錦橙喃喃自語著,將杯中的酒又一次的飲盡。
喝的暈暈乎乎,轉身回了樓上的房間。錦橙日復一日的過著這樣的生活,直到過去幾天,他看到了傅宇恆帶著軍隊路過窗外,身子不受控制的跑出客棧,出現在了傅宇恆的面前。
傅宇恆騎在馬上,微眯著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在想出他的身份之後,傅宇恆驚訝的挑了挑眉,不知道錦橙攔住自己的用意是什麼。
傅宇恆跳下馬背,慢步走到了錦橙的身邊。凝視著錦橙狼狽落魄的樣子,傅宇恆輕聲一笑。
“我還在想,怎麼沒在京城看見你。原來是躲到這來了。”傅宇恆嘲諷的開口說道,“找我有什麼事嗎?不會也是想要殺我報仇吧?”
傅宇恆的話,沒能讓錦橙說出什麼。傅宇恆見自己挑釁無用之後,也就沒心情再逗錦橙玩了。
“仇弒天已經死了,所以殺我和夜子軒的事情,你就放棄吧。”
“我早就放棄了,是你們不放過我而已。”錦橙低下頭,悶悶地開口說道。
“我放過你了,只是夜子軒……”傅宇恆停頓了一下,心情沉重的搖了搖頭。“未必。”
沈雲悠已經昏迷了幾天,還是沒有醒過來的痕跡。傅宇恆是因為看不下去夜子軒頹廢的樣子,還有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決定先率兵回西王國的。
對於沈雲悠是不是還能醒的過來,傅宇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是這話,他卻是不敢對那群人說的。除非他是真的活夠了。所以趁著沈雲悠還沒有真的斷氣,傅宇恆便逃荒似的離開京城了。
“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傅宇恆目光灼灼的看著錦橙,錦橙在他的眼中,更像是個有家不能回的孩子。
傅宇恆說完話,也不見錦橙有什麼反應。在準備回身離開的時候,錦橙卻忽然間把他給叫住了。
“沈雲悠她……”
傅宇恆萬萬沒有想到,錦橙會問自己關於沈雲悠的事情。傅宇恆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不打算把沈雲悠的事情告訴錦橙。“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