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的樣子:“我曾為宗主自殺過?”
“……也是過去的事了,你從前太過狠絕執拗,本宗也未曾顧慮周全,所以才會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面……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不會再做傻事了。”池月嘆氣道。
方才一時衝動,竟忘了這女人已經失憶。以她如今這般沒心沒肺的性情,就算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恐怕也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那我究竟是不是你的魂器?”燕不離不理解的問著他,“宗主如果不奪舍的話真的會……會死嗎?”
池月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是我的妻子,如本宗的性命一樣重要。我就算死也不會奪舍你的,別多想了。”
燕不離如何能不多想?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佔據了別人的魂器的……天地良心,他可不懂什麼移魂的邪術。
“煉成無生無滅的人都活不過二十年嗎?那以前那些宗主也是奪舍過別人的?”
池月點點頭,眉間微蹙:“莫愁,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之前一直哄騙與你,我從未想過給你解開封印的穴道。否則在無生無滅的摧噬下,你最多隻能再撐十五年,在這之後,要麼奪舍,要麼死。”
唉,哥們你又多慮了,老子八成明天就得死。
燕不離滿不在乎的打了個哈哈:“十五年也算挺久的,夠本了呵呵呵……”
他還沒笑完便被身前人一把抱住。
“可我希望你我能長長久久,十五年……真的不夠。”池月緊緊摟著懷裡的人,彷彿對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我總算找到了續命的方法,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終歸要試試,哪怕能多陪你一日也好……莫愁,這世間從沒有什麼長生不老,不過都是凡夫的妄念罷了。無生無滅反噬嚴重,陰毒至烈入骨難除,以後不要練了,我不能看著你再步我的後塵。”
燕不離被他身上清苦的藥香包裹著,胸腔裡一陣鬱結的窒息。徒勞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能說什麼呢?他處心積慮想要殺的人,卻在千方百計的讓他活下去……
池月鬆開一臉怔然的人,牽著對方微涼的手走過一排排書架:“這裡的功法你可以隨意挑選,有合適的就練練……”
眼瞅著那人的手伸向了《玉女心經》,燕不離終於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多謝宗主美意,我看我還是先廢著吧。”
池月意有所指的一笑:“或者你我可以一同練練祖師爺的那本……”
“打住!”這男人果然正經超不過半刻,說不了兩句人話就露出狼尾巴來了。
“對了,說起聘禮……為夫還沒有送你定情信物呢。”池月拉著他往後面的密室走去。燕不離頓時眼前一亮、心花怒放,彷彿看到了兩座金光閃閃的寶山在向他歡快的招手。
沒想到池月卻在第二間兵器室停了下來。
他在寒氣森森的刀劍中間轉了幾圈,最終從一副紫檀架上拿起一柄白蟒皮鞘吞金口的匕首。
“夫人不是喜歡兵刃嗎?這把銀龍是南荒巫族的聖物,吹毛斷髮,精緻小巧,輕便易攜。”池月將一尺來長的匕首遞給燕不離,“你如今沒有武功,正好拿來防身。”
燕不離還是頭一次見人送兇器當定情物的。
他拔刃出鞘,見那一尺來長的匕身上雕著細膩的龍鱗紋案,鋒利的白刃薄如秋霜,卻光華奪目、寒氣逼人,果然是世間少見的珍品。
“既是巫族的聖物……為何落在宗主手裡?”
池月撫著下巴回憶道:“本宗年輕時曾去南荒遊歷半載,偶遇巫族的大祭司。他見我天資卓絕、骨骼清奇,實乃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特此結了個善緣,將聖物銀龍贈我,還邀我做他們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