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這些青魃的性命。
“也罷,開了春就該鬧沙匪了,沒準哪天便會有肥羊送上門來,到時候再拿他們實驗不遲。”河不醉用手向上指了指,“那位主兒怎麼著?繼續讓他在炕上趴窩?”
林子御笑了笑:“他既然不想走就別走了,每天多補補眠也好。”花無信喝的土藥是被他加過料的,雖不傷身致病,卻會出現和傷寒一樣的症狀,多喝點兒就足以讓人下不來床。
河不醉腦後驟然生出一絲寒意。
起初接觸林子御時,他還以為這小大夫性子溫和,心地良善,明顯就是隻人畜無害的標準綿羊。怎麼現在覺得……這貨其實就是頭披著羊皮的腹黑狼呢?
他正要開口,頭頂便傳來一陣馬嘶人沸之聲,鋪中大堂的門板隨即被拍得啪啪作響。
“有人沒?我們要住店!”
“來了,來了。”秋娘子將垂落在頰邊的一縷亂髮併到耳後,扭著腰肢將門開啟了。
“大白天的擋什麼門啊?還做不做生意了!”三個身穿紅衣背甲,腳踩皂靴,腰掛黑金刀的漢子走了進來,屁股後面還用鐵鏈拉扯著一個戴了枷鎖的犯人。
“喲,原來是幾位官爺,奴家還尋思這大雪天的怕是沒客,你們這是押囚趕路?”秋娘子殷勤的給他們上了一大罈子酒。
雖說塞北的地界不歸朝廷管轄,但做生意的向來不得罪白道中人。何況這幾個捕快氣息沉穩、目光精湛,敢跑到龍門這個兵荒馬亂的地方抓人,就絕對不是一般的差役。
“不該打聽的,少問。”其中一個面板皴黑的男人冷聲道。他掏出一錠銀子按在櫃檯上,生生壓出了一枚深印:“我們要兩間上房。”
秋娘子望著銀子眼睛直髮亮:“上房沒有,房上行不行?”
“你說什麼?!”
“我家房滿了,幾位官爺要不去別家店打聽打聽?”
“哼,這鬼天氣哪兒來那麼多人住店?老闆娘你莫不是誆我們?”
秋娘子笑呵呵道:“難道我還有銀子不樂意賺了?現在就剩驢棚是空的,幾位若是能湊合,奴家可以按牲口的價兒收錢。”
“你……”他右手剛握上刀柄,便被身後一個年輕的捕快拍住了肩頭,“算了二哥。”
“老闆娘,將我的房間騰給三位官爺吧。”林子御走了出來,“我還同河兄住樓下便是。”
“小匆,怎好回回都委屈你……”
“不礙事,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互相關照是應該的。”再說不是可以多賺一筆銀子嘛?
“多謝這位小哥了。”三個捕快雖見他打扮奇怪,但人家畢竟開了方便之門,便放下來官架拱手謝道。
林子御擺擺手,隔著黑紗望向披頭散髮蹲在地上的囚犯:“此人是不是有病?”那人喉嚨裡咕嚕作響,卻一言不發。
“呵呵,一個死囚罷了,不用在意。”
花無信正睡得迷糊,便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聽得動靜有些不對勁,便硬撐著爬下了炕。他走出門,看到隔壁門前站了兩個捕快打扮的男人,正對著一個倒地不起的囚犯拳打腳踢。
“快進去,給爺們裝什麼死?!”
地上的人不住顫抖,卻怎也爬不起來。花無信上去想將他扶起來,誰料對方卻一頭撞進他懷裡,當即把他撞了個跟頭。
黑臉大漢暴怒的罵道:“賊痞子,你他媽活膩了是吧!”說著將囚犯像小雞子似的拎起來,一把拽進了房。
某人頭暈眼花的被那個年輕的捕快扶起來,對方眯著長眼衝他笑道:“那犯人是個瘋子,沒傷著兄臺吧?”
花無信忽感手上一陣刺痛,皺著眉從對方手裡抽回了手:“沒、沒事。”
“那就好。”對方打量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