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滿眼同情地看著竹椅上的人,語氣憂傷地說道:“沒想到大哥的病這樣嚴重了,這要是不好好治療的話,萬一哪天就這樣走了,扔下這孤兒寡母不說,這海哥兒可是要三年後才能下場了。海哥兒現在已經二十一了,三年後那就是二十四了,二十五歲下場,一切順利的話,考中進士也是二十六了。這麼大年紀了,哪個官家小姐還能對吧?”想了想,劉媒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一切是順利的話,那要對吧?”那要是不順利呢?誰知什麼時候能考中。
“譁!”劉媒婆舉著一盆涼水,慢慢地抬高,抬高,兜頭倒了下來。孔母呆愣愣地站在那裡,嘴唇不住蠕動著,像是隨時都會暈倒一般。孔父被澆的一個激靈,面如死灰地看著那湛藍的天空,甚至忘記了咳嗽。
劉媒婆彎了彎嘴角,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她用的那是熟練地不能再熟練了。笑呵呵地說道:“大哥大嫂這是怎麼了?哎呦,這天吶是塌不下來的。我們這麼多年的街坊,能伸把手就伸把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先前進門時說的事,你們都忘了?就是周家的親事。”見兩個人瞪著死魚眼睛,呆愣愣的樣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這,這能成嗎?我們家現在這個條件,這”孔母嘴唇哆嗦著說道,身子也佝僂了,面如死灰,完全沒有她兒子馬上就要成官老爺時的囂張氣焰了。
“哎呀,合著我這半天的話都白說啦?”劉媒婆佯裝惱怒地說道,心裡美滋滋地想:不錯,終於上道兒了。看著孔母驚慌失措的樣子,劉媒婆走上去,主動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笑著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這周家看中的是咱們家海哥兒,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樣說也不對。周家的三老爺可是說了,等你們同意後,就讓兩個孩子相看一眼,要是兩個孩子也相互滿意,就讓他們早些成親。待成親後,就讓海哥兒辭了學院的差事,安安心心地準備下場的事情。把你們也接過去,享福不享福的且不說了,就是大哥這個病肯定是會找郎中治好的。”
“這,這不妥吧?住在別人的院子裡,是不是不大好啊?”孔母結結巴巴地問道,眼睛裡卻隱隱發亮,對劉媒婆所說的還是很期盼的。
劉媒婆最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怎麼會看不明白孔母那點小心思,當即就說道:“有什麼不好的?這媳婦進了門兒可就是你們家的人了。有什麼好不好的呢?嫂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等著和大哥一起享福吧!我可真是羨慕你呀,有個優秀的兒子,又有這麼好的一門親事。”說完一臉豔羨地拍拍孔母的手。
孔母被她這樣一說,原來對這麼親事有三分期待,現在已經有六分了。只是她卻是不敢開口答應的,轉過頭看著竹椅上的孔父,小聲問道:“他爹,你怎麼看?”說完,緊握著雙手,緊張地盯著那張松樹皮般的臉。
劉媒婆知道他的心裡已經鬆動,但還是有些不甘。她眼睛轉了轉,就拉著孔母聊起了八卦,“沒有想到呀,那欽差最後把差事交給了周家。嫂子,你都沒有看到,其他家的人可都是眼巴巴地瞅著,說不出的羨慕嫉妒呢!而且呀,這可是剛開始,等欽差回來後,那周家可是越來越好呢!”
劉媒婆的口才好,說起八卦來那是繪聲繪色的,也勾起了孔母的談話欲,她好奇地問道“不是說徐州城內,容家最厲害嗎?”看到劉媒婆那驚訝的眼神,她赧然地低下頭,小聲解釋道,“我也是去大戶人家洗衣服時,聽人家說的。”
“嫂子說的可沒錯!”劉媒婆笑著誇讚道,“那容家可了不得,家裡的堂兄弟可是在京城裡做官呢!容家跟周家可是姻親,等將來海哥兒到了京城,對吧?大家可都是實在親戚。”劉媒婆遞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過去,見孔父側耳傾聽著,又砸了一個訊息過來,“這周家呀和方家也有著關係呢!周家的三姑娘和容家大少爺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