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兒這個孩子任性慣了,大嫂覺得如何是好?”
容大夫人見陸氏把難題拋給自己了,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按了按嘴角,微笑著說道:“東哥兒這個孩子的脾氣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這次過來走親戚而已,他的庚帖我根本就沒有帶。”她可不會說她巴巴的從京城跑到徐州來退親的,見蘇伯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繼續說道:“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這樣吧,你先把姐兒的庚帖放下,待我回京後,和我家老爺商量一下,再定奪。”
容大夫人身邊的丫鬟上前來接蘇伯手裡的盒子,可是蘇伯抱著盒子紋絲不動,那意思很明顯,要想拿回盒子,拿少爺的庚帖、信物換。
容大夫人心中有氣,我這樣低聲低氣地和你說話,你居然還拿起喬來了。她揮手讓丫鬟退回來,伸手撫了撫毫無灰塵的衣袖,好笑地看著蘇伯,心想我還治不了你了:“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無能無力了。”說完,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著茶。
陸二夫人心裡一咯噔,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想退婚了嗎?她的眼睛在屋裡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剛想開口訓斥蘇伯幾句。就聽蘇伯說道:“這個盒子是今天箱籠收拾完後發現的。少爺想著既然大夫人在這裡,就把東西交換過來,大家也好相安無事。既然大夫人不肯,那我們也只好帶著這個盒子上路了。只是我們既要照顧少爺,又要看顧箱籠,難免有些顧不過來,萬一不小心把盒子弄丟了”
威脅!赤|裸|裸地威脅!一個姑娘的庚帖要是被流傳出去了,這要她以後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上?屋裡的人都聽明白了他的話。而且陸震東那個混不吝的人還真就乾的出來。
“咳咳!”容大夫人一口茶卡到嗓子裡,差點沒把她嗆死。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端莊和矜持,臉色漲紅,惡狠狠地盯著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人,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蘇伯可不管容大夫人那噴火的眼神,仍然眼觀鼻,鼻觀心,雷打不動地站在那裡。
容大夫人咬著牙吩咐道:“去把我箱籠裡的紅漆盒子拿過來。”丫鬟不敢多言,趕緊跑去把盒子拿來。
蘇伯接過盒子,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細確認後,把盒子護在懷裡,笑容憨厚地說道:“既然大夫人帶來了,應該早點換過來,要不是我們收拾箱籠,恐怕就把盒子這茬給忘了。”
容大夫人被氣得心肝疼,緊緊地抓著手裡的杯子,要不是還存有一絲理智,就把杯子扔到蘇伯的臉上了。這個老貨什麼意思,還真當自己拿他沒有辦法嗎?還有那個小的,可是一點教養都沒有,退婚這樣大的事情竟然只打發一個奴才過來。既然你們要回京,好啊,咱們京城見。回到了京城,我就讓你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陸二夫人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紅漆盒子,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真是不虛此行啊,想到這裡,舒服地抿了一口茶。
蘇伯拿到盒子後,對著陸是一禮,聲音平板無奇地說道:“姑奶奶,少爺的箱籠已經收拾妥當了,我們明天就離開,因為少爺歸心似箭,想早些啟程,老奴就此拜別,明個一早就不來打擾姑奶奶了。”說到這裡,躬身長揖,一揖到底。
陸氏剛要開口說話,蘇伯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少爺說,他在府上打擾已經一年了,非常感謝姑奶奶的關照,尤其姑奶奶每天都不忘為少爺煎藥。”
陸氏心裡一驚,難道他知道什麼了?轉念一想,不會的,兩個人都是衝動魯莽的人,不會注意到那些小事的。
第五十一章間隙
陸氏聽到蘇伯提起藥的事情,心虛地以為他們知道了什麼。可是轉念一想,覺得以陸震東那個火爆脾氣,知道了藥有問題後,肯定不會像這樣不聲不響地繼續在輪椅上老實地坐著的,早就鬧起來了。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