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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an being》

的女士,可能不太會罵人……

“你可以先從簡單的「混球」開始罵起,日語不夠發揮的話就換英語,英語可髒了。要我幫你寫一份罵人指南麼?我還挺擅長這個的。”

“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庫拉索問。

“為了道歉嘛……對不起啦,認識我之後你好像一直在被腦子有病的上司刁難。這麼一看我們的立場其實是一致的,都在被強迫著幹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但是你不能罵我,因為我沒罵過你!”

庫拉索默默地看著瀨尾澈也的臉龐。

清秀的青年正忽閃著眼,不知紮根於何處才能生長出如此蓬勃又市儈的生命力。

她又想起朗姆交代的話。

朗姆說,「雛河凪」一定是做了什麼,他那顆被教授覬覦的大腦能做到,並且有恃無恐。在教授準備好手術之前,你要找時機從他嘴裡橇出東西來。

庫拉索也知道青年很可疑,他簡直像是誕生在另外一個「組織」的地下人士,不管是天賦也好,籌備已久的陰謀也好……只要能在他死前查出點什麼,至少在朗姆那邊能交代得過去。

「你清楚自己為什麼能活到現在。」朗姆說。

「我不需要沒用的廢物。」朗姆說。

庫拉索當然清楚,每時每刻她都被各路人強調著這一點,像極了青年所說的「弱智上司和邪門同事」。

可只是在這一刻,無論如何她也沒辦法逼自己做出「拿別人的命苟延殘喘」的事情,哪怕貝爾摩德再次出現在面前要處決她也一樣。

這個被命名為雛河凪的人被困在海底,身邊跟著隨時動手的暴徒,周圍人的不懷好意根本沒有掩飾。

他其實也很清楚吧,「庫拉索」是個毫無話語權,聽從命令的人偶。利用她,忽視她,嘲笑她,這些都是可以的。

「我們的立場其實是一致的,都在被強迫著幹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但是你不能罵我,因為我沒罵過你。」

他只是這麼認為的。

當他被架上手術檯,保持著清醒感受自己的頭顱被鋸子剖開,手指探了進來,一點一點挖出柔軟的大腦,他還會這麼想嗎?

庫拉索垂下眼,靠在背椅上。

“雛河凪,”她說,“如果你拉開列表,發現被篩選出來的零星幾條全是你壓根無法鬆口氣的內容,你該怎麼做?”

“我會噁心人。”

“……”

“我很會噁心人。”瀨尾澈也敲完最後一個符號,心滿意足儲存了文件,並上傳到了系統日誌,“誰讓我不痛快我就噁心誰,別想著命令完之後還想我百分百配合。誰也別想好過。厲害吧,哈哈。”

“這不好笑……”

“壞訊息是,我只能笑。”澈也說,“好訊息是,我還能笑。”

圖書館的門被推開,琴酒站在門外。

澈也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中午了。他淺淺伸了個懶腰,合上電腦,點頭和庫拉索示意後小跑去了門口。

“琴酒大哥,咱們中午吃什麼?”

“不會又是什麼帕爾瑪火腿和帕瑪森芝士吧?”

“真的不考慮一下豆腐漢堡套餐嗎?”

“要是有一千日元的咖啡就更好了。”

“再來點uha果汁軟糖!”

“說起來,大哥,要不你去找條繩子吧,今晚把我捆起來。”

“誒——瞪我幹什麼?”

聲音越來越小,腳步聲也逐漸消失,圖書館在片刻後恢復了寂靜。

庫拉索默不作聲拿過了瀨尾澈也的電腦。

電腦沒有密碼,開啟就是一份電子文件。

【我被一隻貓撿回了家。

那是一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