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傷口」
瀨尾澈也拿著手機,彷彿捧著一個被詛咒的炸|彈。
有種靈異危害與物理危害二合一的荒誕感。
“就算是要說遺言,也不應該給你打電話才對吧?”
澈也嘀咕著,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而琴酒盯著他的臉,好像從中窺探出了他的心思,帽簷下的綠眼看不真切,又存在感明顯,令人聯想到對獵物虎視眈眈的狼,
澈也不喜歡這種感覺,要是琴酒真的給他來一梭子,那樣反而好辦。
而當男人語焉不詳開始算計,則代表他掌握得情報比瀨尾澈也更多,或者說,他覺得自己能把控前路,不管是自己的,還是澈也的。
沒過一會兒,琴酒移開了視線,懶散靠著沙發,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了。
澈也的臭毛病又開始作祟。
他對未知總是帶著躍躍欲試,哪怕吃過幾次苦頭,知道自己現在會成這樣,有一大半和琴酒脫不了干係。
剩下一大半則要怪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可要是真的遇到不妙的事就縮回去,瀨尾澈也就不是瀨尾澈也了。
「松本清張」開這個筆名不是為了避嫌的。
“琴酒。”澈也終於忍不住,問,“賭注是什麼?”
“隨你。”
琴酒微薄的嘴唇吐出清晰的音節,他又帶上了被澈也評價為「上次看他這麼笑還是在上一次」的微妙笑意。
從文學創作者的層面來概括,「陰險」、「狡詐」、「得意」。
完全能被用在如今瀨尾澈也身上的三個詞彙早就被男人熟練掌握了。
可惡啊。
就是這點很可惡啊。
澈也總能從琴酒身上「學」到東西,說是某種題材下角色的變幻莫測性格也好,或是作為某類事件開啟的鑰匙也罷……他會掀起事端,這是毋庸置疑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琴酒主導這次的追捕,賓加說不定也不會卯足了勁想要發神經。
他會搞出這麼大動靜,絕對和對琴酒的敵視脫不開干係。
故事的脈絡就是這麼一點一點鋪開的,落腳在人物上的故事總能以人物關係為,人物關係為終點。
事件的轉折往往不代表人物的轉折,可人物內心的變化絕對會引發事態的失控。
總之——瀨尾澈也賭癮犯了!
又犯了!
和琴酒做交易不明智,畢竟他全然不受法律、道德、原則的約束,哪怕他輸了毀約也情有可原。
同樣,其實瀨尾澈也也差不了多少。
賭注的約束性反而稍微高點,但也只是一點了。
換言之,當事人之一想耍賴也不是不行。
找各種或主觀或客觀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後,瀨尾澈也拿著手機,開始在裡面翻翻找找。
這是很普通的手機,沒什麼保密效能,系統還有些老舊,遊戲都是自
帶的掃雷和俄羅斯方塊。
通訊錄裡沒有任何電話備註,通話記錄乾乾淨淨,登上網路查了查,手機卡也是新辦理的,還不是黑卡,身份證明是科羅拉多某位高中生,辦理時間……
澈也按照調查最基本的順序查下來,還真發現了些端倪。
琴酒那個時候也在科羅拉多?
他是從科羅拉多的行動失敗後才有了現在的打算的?
給他打電話指的是什麼?必須要聯絡的情況無外乎那幾種,放在賭局裡,範圍還能進一步縮小。
瀨尾澈也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必須找上琴酒才行的?
不,也不能只往這一個思路想。
之前不就是那樣嗎,琴酒讓澈也從教授手裡拿到許可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