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所以一到了睡覺的時候,人的意識一鬆下來,身上的魂魄就會差一些離體,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睡得熟,等他身體狀況還差一點,身上的魂魄就真的有可能離體,等到那時候,他就可以睡得再熟一點,哪天躺在床上,睡著睡著就直接一睡不醒了。
有句話叫“睡死的”,有人開玩笑的時候會說,哪裡想到是真有這回事。
徐老三沒跟魏寧說起昨晚上發生的事,魏寧就在茶鋪子後面的小衛生間裡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昨天睡覺的時候沒脫衣服,睡了一晚上,已經是皺巴巴的,魏寧有些不放心,出來看著徐老三,“穿這樣子出去見人,沒得問題?”
徐老三正從冰箱裡面把昨天晚上的剩菜拿出來,聽到魏寧的話,一邊用筷子夾著剩菜吃,一邊口裡含糊不清地說,“冒得問題,我是出來做事的,不是出來賣相的。”那雞爪子用筷子不好夾也不好吃,他就直接把筷子扔了,用手抓了吃起來。
賣相的,就是靠出賣色相或者身體過日子的那類人。
魏寧看他一眼,一臉瞭解地點了點頭,他要是去賣相,反正肯定是沒得人要,長相其實倒也不差,濃眉大眼的,收拾整齊了,還算得上相貌堂堂,就是太不收拾了,身上的那個衣服,也不曉得好多天沒換過了,白布都快變成黑布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李老闆從樓上下來了,他跟徐老三和魏寧打招呼,他老婆跟在他後面,也跟著打招呼,他們倒是蠻勤快,外面的街上,人才剛多起來,店就已經開起了。
李老闆三十過半的年紀,身體精瘦,長得一般,就是精神氣不太足,不過眼睛還算明亮有神,把整個人的精神氣又帶起了一點,不至於顯得過於萎靡不振,他從外面買了早飯回來,擺在桌子上,招呼徐老三和魏寧過來吃。
徐老三也不客氣,坐過去就吃了起來,魏寧再推辭就有些假了,只好也坐在了徐老三邊上,拿起一根油條就著一碗稀飯吃了起來,邊吃就邊聽徐老三跟李老闆吹自己的牛,講他在外面那些離奇古怪的遭遇,就連老闆娘都湊過來聽得認了真,碰到不懂的,或者緊要的關節,表情也跟著變化起來。
要是這是在古代,徐老三幹不了神棍,直接去當說書的,肯定也混得很不錯。
一直等到上午十一點,這一大半個上午,茶鋪子裡只進來了一個客人,那個客人也只隨便看了看,沒做成生意,李老闆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看來這種生意清淡的日子,他已經過得不少了。
到了十一點,徐老三就說自己有事要做了,晚上再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他一下,李老闆連聲說,“冒得問題,冒得問題,你老只管來,我把門給你留起。”魏寧看著他那沒得一點作假的真切表情,心裡嘖嘖稱奇,這徐老三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讓他這麼死心塌地的。
徐老三跟魏寧到了富民大廈的七樓,那個做接待的美女這一次看到他們,滿臉都是笑容,泡了茶之後連聲說,“稍等,稍等。”就去裡面告訴羅世文了,緊接著羅世文就急匆匆地跑出來,把徐老三跟魏寧迎到了自己那間豪華辦公室裡。
魏寧發現,這才過了一個晚上,羅世文原本保養得很好的臉上,盡顯老態,把自己真實的年紀暴露出來了,本來看上去才四十出頭,現在卻是五十幾歲的樣子,他一臉焦急,卻強做鎮定,把那個美女接待給打發走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徐老三面前,“你老一定要幫我一把。”
魏寧覺得奇怪,昨天晚上,跟他見面那個男人不是已經幫他想了辦法?難道羅世文這種人還會良心發現,突然間不打算做傷天害理的事了?魏寧覺得不可能。
像這種人,肯定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重到一定程度就會把別人的命不當命了。
徐老三背起手,在屋子裡裝模作樣地走來走去,酒糟鼻子上的墨鏡又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