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我的一力主張,汀蘭當初對江統領求之不得,心灰意冷,把個心思全放在榮華富貴上面去了,我那個時候……”
事涉梁輕,康月綰遲疑了一下,繼續道:“當初宸楓自是不願納她的,是我看汀蘭心意堅定,才幫她極力遊說宸楓,要說起來,這樁事還是我造下的業,如今讓小公主去承繼汀蘭他們的後嗣,也是正合適呢!”
顧汀蘭已經和江少琨合葬,從皇家族譜除名,從此在地下,顧汀蘭算是江家長媳了。
長子無嗣,自是要收養嗣子的,顧汀蘭的女兒,南宮氏的公主,想他江家不至於不喜吧?
康月綰雖是自說自話,但是梁輕覺得江少琨如果泉下有知,倒也不會反對,就夠了。
對梁輕來講,這只是個讓孩子改名換姓的藉口罷了。
康月綰此話也就是一說,等孩子長大成人承嗣,還有好多年的!
“那個梁遠,他待你可好?”康月綰問出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話。
他們夫妻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南宮宸楓也問過她“他待你好嗎?”
當時梁輕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篤定的說“自然是好的!”
如今的梁輕,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麼自信又自大的話來。
只得無奈的笑笑。
在康月綰看來,倒像是自謙之舉了,“說起來,你們青梅竹馬,才是真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宸楓當年嫉妒梁遠,嫉妒到派人去追殺他!”
康月綰看了梁輕一眼,發現她沒有不耐煩不高興的樣子,也就繼續說下去:“當時你們還是兄妹,宸楓就看不下去你們的默契和諧……”
“你別怪宸楓,當年白渡追殺你的不是他,是先皇,那個讖言一出,先皇就派了殺手去追殺你們,宸楓想攔,終究是沒攔住,他當時畢竟只是個太子!”
“他總是懊悔,每每畫著你的畫像,喝醉了都在說對不起你!”
“就連璟兒,都是他抱著看你的畫像長大的,所以自小就認得姑姑。”
康月綰說是太子攔不住皇帝派人追殺,梁輕是不太信的,當初太子監國,南宮祉病入膏肓,南宮祉的政令,恐怕不是他攔不住,只是他本身也畏懼讖言,沒有盡力去攔罷了。
不然,如果是盡力阻攔,而未能攔住,那何來的懊悔呢?
又怎麼會有那封看似荒唐,實則在懺悔,送她免死金牌的遺詔呢?
“先皇下令屠村時,張暖對你的所作所為宸楓是不知的,他後來對張暖極為不喜,也怨恨先皇,甚至登基之後忙不迭的修改年號,為天下人不齒。”
南宮宸楓改年號這一事梁輕知道,當年她還是疍家啞妹,聽聞這事也是很稀奇,謀朝篡位的都不敢這麼做的,都會沿襲舊的年號到年底。
到第二年才新元伊始,南宮宸楓此舉,無疑是等於亂臣賊子了,竟是因為自己的麼?
其實康月綰此時說話,自然有替南宮宸楓洗脫的意思,當年南宮祉下令追殺梁輕,派了大內高手,南宮宸楓自是知曉的,只是他最終忍住了沒有去攔。
至於張暖屠村,既是南宮祉的旨意,以為張家平反為籌碼,張暖自然盡力圍剿,也是南宮宸楓默許的。南宮宸楓倒是私下叮囑過張暖,不要對梁輕下死手,誰知梁輕還是沉江了。
“後來,你力戰張暖,傳來沉江的訊息,他派人打撈了那把寒江劍,日日帶在身邊,睹物思人……。”
這話就有點失宜了,既不符合康月綰皇后的身份,又對梁輕不尊重。
“我倒是覺得皇兄和皇嫂是天生一對!”康月綰到此刻還百般維護南宮宸楓,不肯說他的半點不好。這是舊時女子賢良淑德的典範,梁輕對其略有敬意,但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