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夠清醒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那麼一個覺醒的契機,只有自己醒悟了,才能夠找到真正的出路。”
“是啊,所以後來你媽媽是怎麼覺悟的?”
“因為我。”康戈指了指自己,“那年我剛六歲,在那之前我媽又因為捱打和我爸提了一次離婚,並且那一次她有點動了真格的,翻了戶口本身份證出來,問我爸是去民政局還是去法院,不過最後又被他捶胸頓足、痛哭流涕給勸了回來。
在那之後,我爸確實是老實了好長一段時間,為了怕惹事,也不怎麼敢出去喝酒了,他們兩個那段時間恩愛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倒也沒有怎麼吵鬧,結果沒堅持多久,也就一個多月的功夫吧,就又故態復萌。
那天我爸又跟人出去喝酒,到了很晚都還沒有回來,我媽就預感到可能要有事,趕我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又鎖了我的房門。
那天我爸回來的非常晚,我一開始還很害怕的在屋裡等著,後來等不住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然後我就意識到事情比之前更過火了,因為我媽這麼一個為了怕人聽到,也為了怕我害怕,一直在捱打的時候咬著牙不吭聲的人,都在開口求饒。”
顏雪調整了一下坐姿,她覺得心裡面特別緊張,迫切想要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害怕,想要出去又打不開房門,當時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不衝出去就我媽,可能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幸虧我們家當時住在二樓,學校裡又講過消防知識,所以我就用床單捆在窗框上,拿了家門鑰匙,從二樓順著床單一點一點把自己放到離地一米多的地方,跳了下去,飛奔回家去開門。
開啟門的時候,我正好看到我爸兩眼發紅的跪在地上,把我媽壓在他膝蓋下面,一隻手掐著我媽的脖子,另外一隻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她,我媽當時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康戈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聲音裡面卻帶著些許的顫抖,顏雪也沒想那麼多,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握住康戈的手腕,就好像是想要透過這樣的舉動給他以安慰和鼓勵似的。
原本沉浸在回憶當中的康戈也感受到了手腕上的熱度,他微微一愣,然後臉上慢慢綻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並伸出另一隻手在顏雪的手背上拍了拍。
“沒事,別緊張,你別忘了我們是最後贏家!”他笑著說,像是反過來在安慰顏雪。
“後來呢?你一出現,你爸也打你了?”顏雪想著康戈眉毛上的疤痕,本能的做出聯想。
康戈搖搖頭:“他當時又醉酒又大紅了眼,根本沒意識到我來了,嘴裡一直罵著什麼這一次不把我媽給打服了,以後她還得想要跑之類的話。
我急忙衝過去想要把他從我媽身上拉開,但是他畢竟是個成年人,力氣大,我根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