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老師傅都無能為力的事,豈能指望在民間找得出?
眼見著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他猶疑了片刻,就持燭走進了內殿,發現西陵殤掩面坐在案桌後面,一動不動。
也不知他是睡著了,還是在想心事,他緩緩將蠟燭放到案桌上,方才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皇上。”
許久,西陵殤都沒有反應,就在他猶疑著要不要再喚一聲的時候,他卻又緩緩移開了掩在臉上的手,抬起頭來看他,眸色疲憊,“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的話,酉時末!”
“嗯!”西陵殤放下雙手,看了看左右,低嘆,“朕也該回宮了,今日除了午時之前的那三件,再也沒有收到了嗎?”
“是!”知府始終微鞠著身子,不是每收到一件都會過來跟他稟報嗎,由他來決定給對方多少銀子,收沒收到,他也應該很清楚啊,怎麼這時還明知故問來著?
“朕知道了,這幾日辛苦知府了,朕要回宮了!”西陵殤苦澀一笑,雙手撐住桌面,站了起來。蟲
“臣惶恐,這是臣應該做的,何來辛苦?皇上稍等片刻,臣差人去取軟轎。”
“不用了!朕想自己走走!”西陵殤一甩袍角,就徑直走了出去,知府剛準備說恭送皇上,卻是已經不見了他的人影。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知府大圩一口氣,如釋重負。
終於將西陵殤送走了,所為伴君如伴虎,這些日子,他誠惶誠恐,過得小心翼翼,現在總算可以無所顧忌了。
將軟椅上鋪的軟墊捲起,這可是為了西陵殤來,他自己花大價錢買的,不用的時候,還是得收起來。
驟然,一張皺巴的、些些發黃的紙壓在軟墊之下,他一怔,撿了起來,估摸著應該是西陵殤的東西,便忍不住好奇抖開一看。
上面竟是一個身著華裳的女子,絕豔傾城、笑靨如花。
知府忍不住一笑,原來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竟也是個多情的男子,也難怪聽說,眾人要給他選妃,他不要呢,想必這個就是他心儀的女子。
他又緩緩地將畫像摺好,打算明日再送到宮裡去給西陵殤,因為看這個樣子,這張畫像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否則也不會隨身攜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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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趕到府衙的時候,門口的衙役正在準備關大門。
聽說她的來意,兩個衙役都有些不耐地朝她擺手,不收了,讓她拿回去。
好不容易趕製出來,她又豈肯罷休?就在那裡拉著兩人諂媚地好話說盡,無奈兩人卻依舊不為所動。
就在三人糾纏中,知府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吳昕一喜,還沒等衙役做出反應,就搶著說道:“我是來交喜服的。”
“可是……。”他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皇上已經走了,終是馬上就意識了過來,“可是,這麼晚,已沒有銀子支付了。”
“我不要銀子。”
“哦?”知府一愣,竟當真有不求回報之人,不禁眯眼打量起她來。
雖然光線很暗,但藉著大門口的兩個燈籠,還是依稀能看得出來人的模樣。
驟然,知府呼吸一滯,這個女子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在哪裡見過,他一時又有些想不起。
被他這樣細細一看,吳昕一陣心虛,莫不是此人認識她?畢竟以前跟著西陵殤見過很多人,可能她不記得人家,人家還記得她。
這樣想著,她就想趕快逃離,於是將手中的婚紗往知府手上一塞,說了句“拜託大人了!”就扭頭闊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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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殤一人走在長長的街道上,難得遇見一個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