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澄扉看到可樂,又道:“我只喝水,不喝可樂。”說完,她衝顧暝使了個眼色。
顧暝嘆口氣,將可樂遞給盧秉一:“謝謝你給我讓座。”
最後兩個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
“不客氣。”盧秉一接過可樂,又嘮叨了一句,“腿腳不好就多休息,不要出來瞎轉悠了。”
“我……”礙於這種善意的口氣,顧暝一時發作不出來,“我腳早就好了,不信跑給你看。”
“別逞強了,你這樣子哪像好了的。”盧秉一同情地望著他。
顧暝幾近抓狂,還不是因為受傷時跛習慣了,可又不好意思直說。
“很多事光靠眼睛看,是看不出真相的。”他扔下這句話,便氣呼呼地開啟了可樂。
中巴車在一個村子前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從車裡解放出來,學生們扔下行李便在村前玩開了。
之前下過一場大雨,雨後空山有種格外清洌的感覺,處處瀰漫著溼潤的氣息,連平日的熱氣也被沖刷掉不少。
曾遐閉眼深呼吸,感到確實有種出遊的氣氛了。
“這麼好的環境還真適合思考冥想。看這高聳入雲的山峰,我覺得人類實在渺小。”一個師姐突然哲學家附身,“茫茫宇宙,還有那麼多我們未知的事。”
“是啊,就像我們生存的這顆星球。”雷亦清也來了興致,“你看,地球明明在自轉,為什麼我們不覺得頭暈呢?”
“你不覺得頭暈嗎?我倒是有點暈啊。”師姐變回正常人,認真道。
“這……”雷亦清笑笑,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是因為你午飯沒吃,低血糖。”曾遐在旁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家在村民家裡浩浩蕩蕩地吃了一頓遲到的午餐,進入各自房間整理完行囊之後,便開始工作了。
“地圖呢?”師兄踩在山路上,環顧四周。
“在我這裡。”曾遐說著,把登山包卸下來。
“樣品瓶呢?”師姐問。
“也在我這裡。”
“你怎麼帶這麼大一個包?”師姐接過瓶子,看了看她的揹包。
不背這個包,你們能要什麼就有什麼嗎……曾遐撇撇嘴。
“不不不,她其實是想問,你怎麼背了個這麼滑稽的包。”雷亦清把地圖搶過來,邊看邊說。
“哪裡滑稽了?”
“你看你的包,遠看是‘二’,近看也是‘二’。”雷亦清說完,賤賤一笑。
二?
曾遐看了眼揹包,才發現是兩根顯眼的反光帶。她剛想開口,前方卻傳來周凜不耐煩的聲音。
“你們當這是秋遊啊,走快點!”
“來了來了!”
走了兩步,師姐捲起褲腳管,皺眉道:“文保所究竟為什麼要找我們?”
“好像是跟我們學校有什麼互助協議。”
“我是說,幹嘛找我們這些學植物的,找生態學那幫人不是更合適。”
“據說是他強烈要求的……”雷亦清指指前面的周凜,低聲道。
幾個人紛紛表示這不科學:“他不是一向都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的嗎?”
“你們能用正常思維來推測他的想法?”雷亦清反問。
大家紛紛搖頭,一下子豁然開朗。
“皮尺呢?四米乘四米,你們量一下。”
好不容易趕上週凜,又被他指使著做這做那。
“胸徑的單位和間距的單位是不一樣的,別搞錯了。”
“當心點,那不是玩具,砸了要賠的!”
師姐握著測資料的大傢伙冷哼一聲,不就是價值五位數的儀器嘛,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