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是岐王妃毀了衛王的名聲,故而淑妃伺機報仇,安國公夫人愛女心切, 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席餞行宴,便獨自前往驛站為女兒送行,結果正好撞見女兒毒發。她氣得大鬧了一場, 隨後有意無意地將事情洩露出去,讓淑妃成為眾矢之的。
但也有人覺得,淑妃堂而皇之地送一壇毒酒給岐王妃,此舉並不高明, 如果她當真殞命,以岐王的脾性,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安國公夫婦既已不認這個女兒,又何必惺惺作態?榮昌王壽宴那天, 他們同樣顏面盡失, 有充分的理由記恨反戈一擊的岐王妃和背信棄義的淑妃母子。或許安國公夫人才是幕後黑手, 為了洗清自己故意嫁禍淑妃,達到一箭雙鵰的目的。
更有甚者猜測到衛王頭上, 因他與岐王妃反目,新仇舊恨疊加, 難保不會起殺心,淑妃和安國公夫人純屬運氣不佳, 碰巧趕在一處, 無辜替他背了黑鍋。
至於他是派人在餞行宴動手,還是在隊伍中安插眼線、偷偷下/毒,便不得而知了。
人們聊得津津有味,處於話題中心的卻苦不堪言。
林氏禁足在家, 被時文柏罵得狗血淋頭;淑妃面對皇帝的疑問,用一句「妾若想殺阿鸞,她還活的成嗎」應付過去,讓皇帝堅信是安國公府弄巧成拙,林氏原本奉時文柏之命去滅口,卻婦人之仁沒有下夠劑量,導致時纓死裡逃生,然而宮外的流言蜚語卻甚囂塵上,直說淑妃心思歹毒。
衛王更是啞巴吃黃連,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一步。
按照母親的計劃,時纓就算後知後覺地發現桂花酒裡的端倪,也只能忍氣吞聲,她總不能半途折回來告御狀,何況那酒還是慕瀟和時四娘親手給她的,她又怎敢保證他們沒有暗做手腳?
思及榮昌王世子夫婦,他的心情稍許緩和,看來兩人是誠心實意投靠,沒有將酒開封查驗。
也是,時四娘從小被時纓遮掩光芒,與這個姐姐的關係能好到哪去?現在時纓落難鳳凰不如雞,易地而處,他若是時四娘,肯定巴不得時纓永遠無法翻身,又怎會當濫好人,給她通風報信?
一想到時纓已經喝下絕嗣藥,他終於出了口惡氣,她費盡心機想讓他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皇帝執意要保他,還暗示他等到解決完孟家的事,就正式冊立他為太子,為他舉辦婚禮。
是以他不得不頂著風言風語來上朝,儘可能地挽回自己在眾臣心目中的形象。
只要做到勤政愛民,他仍是儲君的不二人選,豢養外室算什麼?別說皇帝都是三宮六院,就滿朝文武官員,家裡沒有三妻四妾的實屬鳳毛麟角。
分清是非輕重,衛王在朝政上更加賣力,皇帝有心幫他造勢,順水推舟給他安排了不少任務。
六月初三,衛王到京兆府辦事。
他打著如意算盤,以秘密調查孟大郎的罪名為由,藉機拉攏與孟家不和的京兆尹,若能與他搭上關係,也好問清自己當時是將什麼物品落在了通濟坊,導致彎彎的存在暴露。
反正孟家正閉門躲避風頭,不會知道他「出賣」他們,再說了,孟家的榮辱皆繫於他,犧牲一個孟大郎,換得他全身而退,對他們何嘗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他進門落座,剛與京兆尹客套兩句,突然有小吏來報,外頭有百姓擊鼓鳴冤,請求貴人做主。
那兩人是一對母子,自稱杭州人,原本靠種地為生,看兒子在讀書上有些天分,便節衣縮食送他進學堂,希望他將來能夠金榜題名。
孰料兩年前,兒子進城趕考的時候被騙到賭場,被迫欠下巨額錢款,緊接著,那些歹人便上門討債,不由分說將他們的家底洗劫一空,還打死父親、重傷母親、拖走了他們年幼的女兒。
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