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別人撿走落在其他人手裡有什麼稀奇?”
“就因為這個我才沒有直接懷疑他,不然早就跟他幹上了,還等今天來放馬後炮?但現在是基本可以確定了。”
夏侯荻沉默。
薛牧又道:“還有他的無數園林,佔地無數,地下完全可以是各類基地。而天材地寶也只有他最多,說那都是別人的,天知道?所有皇子裡,或許只有他一個人有大量培養強者的條件,入道死士必然不止一個,你要留心。”
夏侯荻還是沉默。
“可能你依然不信,畢竟沒有直接證據,我也不強迫你信。自幼親近,難以接受很正常,換了誰在我面前說我親哥哥壞話,我說不定要揍人。反正還是那句話,多留個心眼就行……我可不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被人騙。”
夏侯荻終於道:“我會留心。”
薛牧笑得很燦爛:“那他就沒贏。”
“挑撥我兄妹關係,你很開心?”
“我開心的是未知的敵人浮出了水面,一切豁然開朗的暢快,就像便秘已久,終於拉了出來……”
“什麼破比喻?”
薛牧哈哈一笑:“很形象不是嗎?”
夏侯荻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要走了?跟交代後事似的。”
薛牧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了好一陣子,薛牧終於嘆道:“大勢已定,我留著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真留在這裡跟他玩政治,其實我也不夠他玩的。”
夏侯荻淡淡道:“第一次見人把認輸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這話聽著像是認同薛牧把姬無憂視為敵人,實際還不如說是她在不捨。
那一場半醉的宣洩轉眼即逝,她還是一個把情緒藏在心中的總捕頭,在面上冷靜得不能表達。
薛牧慢慢伸出手,撫上她的面頰。夏侯荻沒有迴避,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看,我哪輸了?”薛牧忽然笑了:“這不是贏了?”
夏侯荻啞然失笑:“那點出息。”
薛牧慢慢俯身下去,低聲道:“這就是我最大的出息。”
夏侯荻閉上了眼睛,任他親吻。
真是越發習慣了,他的唇,他的氣息。
他在的時候,總覺得他添了許多亂子,可細想說不定他做的才是對的……是是非非誰能斷定,每個人都只是以自己所知所見的,去做自認為正確的事而已。不管他是不是冤枉了八哥也好,至少可以看見他沒有太大的私心,原本他完全可以利用她的感情去謀求更多……可他從來沒有利用她,不僅沒有,反而為她考慮得更多一點。
如果說他輸了,也有很大的原因在於顧忌她夏侯荻的親情,一直小心翼翼放不開手腳。否則以他身邊隨手一抓都是洞虛入道的實力,加上宮中策應,能達成的結果要比現在多得多。
想到他馬上要離去,夏侯荻也覺得揪心難過,從來沒有這樣欲舍難離。
夏侯荻的眼波有些迷離,餘光忽然瞥見,這裡是劉婉兮的寢宮之外……人好像躲起來了,沒人打擾他們的親吻。
欲蓋彌彰……夏侯荻心裡有了點羞恥之意,輕輕推開他,低聲道:“你若真有出息,我等著你來聯姻。那時候……才算你贏。”
說完這句,紅暈早已生遍面頰,她再也站不下去,轉身就走。
薛牧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她鮮紅的披風消失在轉角。
葉孤影出現在身邊,低聲道:“真要走啦?”
薛牧轉頭看了她一眼。
還是宮女裝,跟朵小白花一樣的垂著腦袋,原先那個藏在斗篷下的暗影者都快忘了是什麼模樣……夏侯荻不捨,她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就意味著她也結束了任務,又要回歸原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