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跑她了?為什麼?好久之前的事?”
他咄咄逼人的成串問話方式,讓白芷一怔斂起眉眼間的笑意。“正確點說是五分鐘又二十八秒以前,有什麼不對嗎?”
“你——”靳朗伸手爬爬頭髮,滿嘴指責的話硬生生吞回肚子裡。也對他幹嘛非要這麼在意不可?一大清早上門騷擾鄰居安眠本來就是小丫頭的錯。更何況白芷從沒見過她,會趕跑她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他就是對這件事有種說不出的掛心,照理說小丫頭對他三番兩次的登徒子行為,向來是唯恐避之而不及,怎麼會在大清早自動送上門來?難不成她又遇上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事?
哎呀!煩死了,光是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想不出個結論,還不如親自到隔壁尋訪解答來得乾脆些。
“我出去一下。”靳朗當下化想法為行動長腿大邁出了廚房。
“靳朗。”白芷不落他後,三兩步再度追上。怪了,那個小女生是何許人物,居然能引起乍醒的靳朗高度關切。“靳朗她是誰?”
“鄰居。”嫌解釋麻煩他丟了個最簡潔的回答,“門一推,正好迎上吠叫而至的小狼犬。”寶哥?“情況似乎不太對勁。
“汪汪汪!”小狼犬一見到救命恩人,趕緊多叫幾聲轉身往外跑的同時還偶爾停下回頭看看他。
寶哥怪異的舉止讓他有股不祥預感,他蹙起兩道濃眉,略微遲疑隨即拔腿隨它奔過花園來到門外的大馬路。
我的老天!
眼前的景象讓靳朗的心不由自主地一凜,他深吸一口氣,健步如飛地衝到昏倒在馬路旁的安沐喜身邊。
“沐喜?聽得見我的聲音嗎?我是靳朗啊——”他輕撫她毫無血色的臉頰連聲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稍微撐扶起她,他細心檢視她全身上下的傷處,除了左小腿和膝蓋有明顯的腫脹,擦傷手肘和掌心也無可避免地破皮出血,幸運的是,沒有任何骨折或失血跡象。
靳朗無法確定她目前的昏迷是因為驚嚇過度,或是撞傷頭部所引發的腦震盪現象。他不妥地放緩動作,小心翼翼地環抱起她,她荏弱無助的模樣讓他的心莫名波濤洶湧,使他更加緊地收攏了雙臂。
隨後而至的白芷目睹一切,老早駛出停放在車庫的銀灰色敞篷車待命。“靳朗快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儘管靳朗對那女孩超乎平常的關注,擔憂讓她有點不是滋味,但對有難的人袖手旁觀向來不是她的專長。
靳朗二話不說將安沐喜安頓在後座,凝神想了下搖搖頭。“你下車我送她去就行了。”他比白芷更熟悉臺北道路和交通狀況,而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小丫頭平安無事。
白芷不明其中原因,不免愕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下車。”他平靜的堅持隱約有種懾人的力量。
她知道此時與他爭辯是最愚蠢的。於是不發一語的下車將駕駛座讓給他不忘叮嚀,“小心點,別開太……”
來不及了,敞篷跑車早化成一道銀色的疾雷閃電狂風般。一路飛車下山,將她未竟的話語遠遠拋在身後。
沙塵瀰漫了白芷的視線,她垂下眼苦笑。只見和她同樣被遺忘在原地的小狼犬正抬頭汪汪地叫。
第五章
唔!好痛!安沐喜勉為其難地撐開眼皮,疼痛的知覺迅速佔滿全身,她費力地轉動頸部,蒙朧的焦距對上一雙略顯憂慮的眸。
“別亂動!”靳朗遏止住正嘗試起身的她,伸手扶她躺平,細心地為她蓋好棉被。“嘿!睡美人總算醒啦!等得我好辛苦。咱們打個交道,你再假寐五秒鐘就可以品嚐一下我的靳氏招牌——獨家熱吻,怎麼樣?這個提議很誘人吧?”他原本嚴肅的神情轉瞬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慣見的愉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