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妨暗中追蹤,以明內情。”
餘三省道:“那藍夫人武功,強過咱們甚多,但她仍傷在了血手毒掌之下,所以此舉必得有詳密的計劃,彼此呼應,如能避不和人見面,自是上上之策,萬一被人發現,也可會合一處,以增實力。”
周振方道:“餘兄似乎是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餘三省道:“兄弟也只是剛剛想到,不過,咱們要經過一番嚴密的算計才行。”商玉朗道:“算計什麼?”
餘三省微微一笑,伸手蘸茶,就在本案之上迅快畫出藍府形勢,一面低聲說道:“藍姑娘很聰慧,她也許會想到我們對她動疑,所以,行動之間,自然是極力求取隱密,但她決不會繞道前面出府,由內宅外出,不外三條路,周兄,商兄,分別隱身放此,兄弟守住這一條路,她如有行動,也必是在三更之後,咱們二更時分,各自起身,分赴各處埋伏,四更後,如是仍然不見動靜。那就各自請回,不用再見面了…”
一面口述,一面手畫,清晰明白,一目瞭然。
商玉朗低聲說道:“如若咱們之中一方發覺了那藍姑娘,時機稍縱即逝,無法再行會晤聯絡,如何才能彼此呼應。”
餘三省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支竹哨,低聲說道:“這是一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小玩藝,但用於靜夜中的連繫,十分有效。聲音有如宿鳥驚鳴,咱們人手一支,為了不露破綻,不宜多次,以兩聲為限,一長一短,那藍姑娘雖然精明,也不致懷疑及此。”
周振方點點頭,道:“好辦法。”。
餘三省把竹哨交給周振方,道:“這一支周見先帶著,等一會,兄弟再作兩隻竹哨。”
三人又研商了一套暗記指向的辦法,以免追蹤之時,失掉聯絡。
三人剛剛講好,只見藍福帶著一個青帕包頭,身著玄色勁裝,外罩玄色披風,背下插著長劍的中年美婦,登上樓來。
周振方等三人望了來人一眼,齊齊站起了身子,還未來及說話,那中年美婦已搶先說道:“三位早啊!”落落大方的行到三人面前,伸手拉過一把木椅,當先坐下,接道:“三位請坐吧。”
商玉朗笑道:“方姑娘別來無恙,風采依舊。”口中說話,人卻依言坐了下去。周振方、餘三省也隨著坐下身子。
來人正是江東道上,亦正亦邪的笑語追魂方秀梅。
方秀梅舉手理一下鬢旁散發,笑道:“好說,好說,三位也都和昔年一樣啊!”周振方道:“方姑娘這一年行跡何處,江東道上,未見芳蹤久矣!”
方秀梅道:“周兄的生意,越做越大,不但南六省行鏢大部為你包辦,而且,生意遠達中原道上,小妹麼?為了避嫌,只好遠走高飛了。”
原來,方秀梅五年之前,劫了周振方保送的一批紅貨,兩人因而衝突,相約而戰,苦鬥一日未分勝敗,幸得藍天義及時而至,調解了兩人紛爭,方秀梅交出劫得的紅貨,周振方設筵陪禮,一場干戈,總算化為玉帛,但方秀梅卻一直對周振方存有一些心病,見面時,總要半真半假的諷激周振方几句。
但周振方為了行鏢時,減少麻煩,不得不大度包涵,容忍三分,當下微微一笑,道:
“方姑娘當年,確然給兄弟很多面子,兄弟已然通令所屬分部,只見方姑娘有所吩咐,他們都將立時遵辦,不得有延誤。”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小妹不劫鏢,也勉可混口飯吃,周兄的好意,小妹心領了。”
商玉朗、餘三省、卻是遊俠身份,和方秀梅全無利害衝突,交談之間,自是不像周振方那等拘謹。
但聞餘三省說道:“方姑娘遠走高飛,那是說跑了不少地方?”
方秀梅解下披風,取下背上長劍,道:“嗯!可算得行程萬里,去年藍大俠壽筵之後,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