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亢明玉背後沒有行囊隨身,只帶有一把連鞘長劍,略微遲疑,張老漢說道:“小道長不知做什麼法事,若是沒甚大礙。明日白天再做不遲”。
亢明玉笑了笑,對張老漢說道:“小道不過想為老丈祈福驅邪,鎮鎮宅院。這原是小道報答老丈的招待而已,不算什麼法事,也不用什麼陣仗,畫兩道符給老丈而已。”
張老漢這才鬆了口氣。半夜招待生人進屋,這老頭已經甚為擔憂,更不敢半夜還鬧偌大動靜,生怕惹來什麼禍事。這附近的軍隊,雖然夜夜交戰,半夜裡經過戰場的行人或者禽獸當然被波及,死的沒有一口餘氣。但卻從來不打擾這村子。要不然張老漢也不敢在這繼續居住,早隨兒子們逃命去了。
既然不會招來什麼注意,畫兩道符咒,有益無損。張老漢欣然贊同。
亢明玉見張老漢答應了,撤下背後的行囊,掏出一杆小小的毛筆,調了硃砂在摸出的黃紙上寫了七道清世鎮心符。隨手一轉,七道黃紙符便飄蕩在亢明玉周身,並不下落。
張老漢本來還不信這小道士有啥能耐。只當求個心安,任亢明玉搗弄。卻沒想到亢明玉確有這等本事,看來法力不凡。這些符咒看起來倒也神奇。
亢明玉的清世鎮心符在空中略一停頓,齊齊指向西北方向,而且本來淡黃的符咒卻漸漸的變了顏色。自西北方起,一點一點的變成了暗澀的青黑色。亢明玉臉上頓時變了神色,對張老漢說道:“這村子裡都有誰去看過打仗,回來後有什麼感覺沒有?”
張老漢微微一愣,說道:“村裡差不多人人都去看過,回來後有些人說有點頭暈,但老漢自己去過看了,卻沒啥反應。”
亢明玉頓時就愣住了,想了片刻。換了一副淡然的笑臉,對老人說道:“那就沒什麼大礙了。這村子山明水秀,風水雖然不是頂好,卻也不差。日後定然有人發達。等戰事平定,天下安穩的時候,村裡說不定會有達官貴人出現。
“那鬼祟的軍隊,早晚必會消失。小道謝謝老丈的款待,不過天色已經如此晚了,也不好打攪您老安歇。小道想先告擾個地方安歇一宿。”
這年頭兵荒馬亂,打仗後不及處理屍首,附近人家多半會去揀些用的上的東西,來填補家用。既然張老漢說是看過,定然沒有疑問。亢明玉雖然有些發現,但不想驚嚇了他,因此並沒有明說。
張老漢對亢明玉甚是熱絡,顯見平時也是個慈善長者。他幾個兒子出門避難了。剩下了床鋪和被褥都極方便,招待亢明玉在朝東的側屋住了,自己也回去安寢了。
亢明玉前幾天都是露宿荒郊,今晚好不容易才撈到個床鋪,自然是剛一挨枕頭,便呼呼睡去。
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猛地聽到西北方隱隱傳來喊殺的聲音,想起了方才張老漢的介紹,頓時清醒了許多。他還沒有所準備,一聲巨喝猛地響起,直如平地風雷,晴空霹靂,異獸震怒,天威展現。隔的這麼遠了,聽來還是如在耳邊,險些把亢明玉震的滾下了床。
亢明玉投身的清屏山,無極宮,是道門大派,確有些正宗法術,不是混飯騙錢的江湖神棍可比。剛才亢明玉用清世鎮心符一試,便發覺這個村子的東北方向,陰氣之濃郁,幾乎前所未見。這樣的極陰,極邪的地方,怕是早晚生出邪門的妖物鬼怪。
偏生剛才問過張老漢,這個村子並沒有受多大影響。那些死去的家畜,野禽,只怕不是什麼戰陣波及,而是被陰風鬼氣侵蝕,暴斃而亡。平時這樣的東西,常人吃了只怕大病一場後,還要搭上性命。而張老漢說起,那戶吃了牛肉的人家,卻並無性命之憂。而且,村裡有人去看過,居然還沒甚事情,這些都顯得情況古怪了十倍不止。
這樣強烈的邪氣,平常這村子裡早該沒有生人居住了才是。想到這裡,亢明玉暗自打了個寒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