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一夜沒睡,剛剛去外面散步回來。”
“我一大早起來去薅了些野蕎頭回來,準備用你上次送我的那個甕,做一些酸辣的醃蕎頭。”
司徒說完話也難為情地瞟了一眼旁邊的李柰,那邊絲毫沒有接收到任何訊號。
李柰只有在電腦前碼字的時候,才會心細如髮,其餘任何時候都令人感覺屬於脫敏人群。
四娘說話間已經抻好了一根麵條,扔進沸騰的湯鍋裡在開水中翻騰著,一雙長長的筷子拿起來,在湯鍋裡一頓攪拌,將那些即將沉底的麵粉攪和均勻。
“四娘,你是在做麵條嗎?原來麵條就是這麼做出來的?”
“biáng biáng面,你趕緊去洗漱,很快就起鍋了。”
李柰馬上就回房去了,司徒在一旁抻長了脖子,往灶臺裡看,案板上還擺著好幾團小劑子,上面蓋著一層薄網棉布,劑子光滑而膨脹,感覺十分可愛。
四娘仍在繼續抻面,每往裡扔進去一根面就把鍋裡的撈出來放在涼水裡涮一陣,然後堆碼在一旁的麵碗裡。
敞口的麵碗裡面畫著好幾對橘黃色的小柿子,樣子十分可口,像是日本西窯洞燒的熱烈風格,充滿了溫暖的生活氣息。
司徒在一旁瞅了半天,四娘也沒空搭理他。
“那個,四娘,你這面有我一份麼?”
“啊~你怎麼還在這,你昨晚訂餐了嗎,定了就有你的。”
黃四娘在有條不紊的拾掇中,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立刻便回過頭去繼續手裡的活。
她的手藝是一絕,所有的住店客人都享受了極高的私廚待遇,只要提前在訂餐群裡跟她交代一聲,明天的早中晚餐都預定一份,她就會看情況安排當日的餐食。
這一點令身為隔壁鄰居的司徒無不羨慕。
“我也不在你們的訂餐群裡啊,你不是說我不是住店客人不讓我進群。”
說的也對,黃四娘確實曾經有意刁難他,想讓他跟自己私下親近一些,沒想到司徒璞雲是個木頭疙瘩。
有一種人是看著木訥,但是隻有在對的人面前,才會開智。
對司徒璞雲來說,那個對的人無疑就是宋鱗比。
許久未聯絡了,他對她現在的狀態和局面毫不知情。
“行吧,我一會兒給你勻出一小碗,你下次要訂餐就給我發訊息,提前發我好備菜。”
成功討到一碗麵,司徒興奮地面容都舒展開了。
回到房間的李柰此時正拿著牙刷站在窗前,一邊刷牙一邊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這個小鎮的綠意盎然的早晨。
微風匆匆掠過她的髮間,將她從髮帶中偷偷溜出來的髮絲吹起來,來回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