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還有強大的商業網路,如今也供應得如此頭痛。其他軍頭可想而知,不搶的話肯定餓死自己,那就只能搶糧餓死別人。
回輝縣的途中,陳新給耿仲明留下部分糧食。其餘的都運到輝縣城外的大營,眼看戰事有持久的趨勢,陳新也只能開始鞏固營盤。把這裡作為一個前線的支撐點,確保軍糧的安全。
這一次補充之後。登州鎮又有了一個半月的儲備,陳新解決了後顧之憂。開始收攏部隊。他不打算再和流寇進行無意義的追逐,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他準備自己幹一票大的,真正震懾一下建奴。
陳新派出大批哨馬查探流寇的動向,尤其是大股核心流寇的駐地。豫北戰場遼闊,而登州鎮哨馬數量不足,不過陳新還有一個可以期待的情報來源,就是他在洹河之戰後就佈下的一個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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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慶府河內縣青化鎮,漫山遍野的流民在鎮外安營,他們沒有足夠的材料和體力搭建違章建築,很多人只是露天居住。
鎮內還有幾座完好的大宅,門前樹著兩杆紅色大旗,一面上書紫金梁三個大字,另一面則寫著替天行道闖王。門口不時有一股股騎馬的彪悍人馬到來,互相用秦腔大聲談笑,然後一起進屋。
這裡原來是一個謹慎的家宅,今天是紫金梁王自用的臨時所在,他的營地並不在此處,而是在青化鎮以北,還要更靠近太行山,今日只是到這裡與各股匪首見面談事。闖王作為第二大的流寇,最早趕到此地會面,兩人最近一直都搭檔流竄,是三十六營的主心骨。
宅院的東西花園裡面散落著許多馬匹,他們正在裡面吃草,地上滿是糞便,將一個清幽雅緻的花園弄得一片狼藉。兩面花園的中間,便是地主老財原來住的地方,正廳裡坐滿彪形大漢。
上首一個兩鬢斑白面板粗糙的大漢,他神態從容,並不像那些頭目那樣大吃大喝,只是偶爾端著酒碗沾一口。他旁邊的則是一個粗豪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上下。
“五哥、六哥,你得趕緊的想個法子,如今打食越打越少,驢球子的狗官兵倒越來越多。”門口一聲陝西口音的大喝,上首大漢笑笑抬起頭來,看著臉色發黃的八大王大步走進廳來。
周圍的流寇頭子們紛紛跟張獻忠熱鬧的招呼,張獻忠也不回應,走到一個賊頭面前,一把搶了他啃到一半的羊腿,又奪了他碗,自己坐到了上首大漢身邊。
那兩鬢斑白的大漢就是紫金梁,如今三十六營的大頭目,原來在王嘉胤手下的時候排行五大王,張獻忠排行第八而稱八大王,張獻忠習慣稱他為五哥。旁邊那個粗豪的中年人,就是高迎祥,當年在王嘉胤手下派第六,當年就比紫金梁剛好差了那麼一點,如今也就只能派在第二,所以這論資排輩到哪裡都有市場。
排在紫金梁和高迎祥前面的四個,如今都已經掛了或不知所蹤,包括大天王王嘉胤在內。第四到第八倒還都活著,老七就是曹操羅汝才,也可見王嘉胤當年手下人才濟濟。張獻忠對老六老七都沒有多尊重,所以紫金梁就成了少有能壓服張獻忠的人。
這時下面一個賊頭不陰不陽的道:“額說西營八大王,聽說你被一夥子山東兵打得褲子都丟了,你那驢球子丟沒丟?”
張獻忠冷冷看過去,雙目兇光四射,兩人都兇惡的對視,紫金梁在中間平靜的喝酒,其他人各吃各的,彷彿司空見慣。
“咱老子可捨不得丟,不然拿啥驢球子招呼你家婆姨。”
那人嘿嘿笑道:“今晚回去額就先把額家婆姨煮來吃了,下次西營八大王就可以不必留你那驢球子了。”
張獻忠呼一聲站起來,一個酒碗呼一聲就飛了過去,那人早有預備,手一揮擋開,身後幾人同時嗆啷啷的抽刀,張獻忠也抽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