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明明吵鬧喧囂,樹枝被狂風裹挾著拍打玻璃窗,像是要急不可耐的衝進來一樣。
然而,他們並沒有著急回家。
兩個人並肩坐在椅子上,肩膀上靠著神樂的腦袋,挨著對方的手十指相扣。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回到了青春期,跟自己喜歡的人坐在一起,只是牽著手就覺得內心悸動,滿心歡喜。
神樂的青春期都是跟動漫和紙片人度過的,她屬於那種情竅開的特別晚的,身邊的女孩子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陸續有了男朋友,只有她還是那個趕完作業後,準點守在電視機旁心心念念看動漫的“小孩子”。
也不是沒人跟她示好,跟別的女孩子不同,她完全是憑實力單身,男人中有直男,那她就是女人中的直女。
人家約她週末出去玩,她為了看動漫畫同人圖硬是費盡口舌都請不出去。
活力四射的男孩子她選擇性看不見,若是談到哪個動漫角色,她的雙眼能發出鐳射光。
半小時前見過誰她可能不記得,但是說到動漫,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路人甲,她都能準確無誤的說出人家的名字。
女孩子聚在一起,很多時候會談論誰誰誰長得很帥,誰誰誰異性緣很好,每每此時,她都像是八百天沒睡過覺一樣,哈欠連天。
但是,如果聽到誰說了一句薩巴斯蒂安、小野寺律、卡卡西森賽,她能拉著人家高談闊論三天三夜,能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彼時的她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直到她大學快畢業,整整四年看盡了油膩男同學,才明白當初的自己多麼不知好歹。
就像粉絲總是吐槽火影中的科技樹點歪了,神樂的感情樹好像也點歪了。
曾經有愛跑愛跳,運動細胞滿分的陽光小帥哥在自己面前,卻不珍惜把握,直到後面再沒有遇到一個跑步還不喘的。
神樂開始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渴望愛情了,才發現,她對真人失去了興趣,如果非要在死活產生不了好感的人,和帥氣的紙片人中二選一的話,她絕對是選紙片人的。
關係好的朋友開始調侃她紙性戀,如今,她還真成了貨真價實的紙性戀。
人生啊,真是奇妙!
現在,扉間坐在她身邊,她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個紙片人,哈哈哈,好像是彌補了青春期的遺憾。
如墨一樣的夜色不再讓人覺得恐懼,一片黑暗之中,神樂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像個初嘗愛情的小姑娘。
“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說想要逛遍整個忍界對嗎?”
那是剛穿越過來時自己的想法,因為新鮮和新奇,她想將每個地方都逛一逛。
“等到戰爭結束,把村子裡的一切交給後繼者,我就陪你出去逛逛吧。”
扉間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溫柔,他語調輕快,從他的語調裡可以想象出他臉上的神情,必然是帶著淡淡笑容,眼神悠遠又柔和的。
“就像當初阿尼甲心血來潮卸任火影之職一樣……”
“可是你……”
扉間低笑了一聲,能夠感覺到他轉過了臉來,“你當我說胡話嗎,啊,或許吧……”
黑暗中,他的眼神一片清明。
風雨飄搖了一輩子,他的人生總是伴隨著如窗戶正在下著的這場暴風雨一樣的壞天氣,他想要在暴風雨中尋找一份安寧,這是突然萌生出來的想法。
神樂明明看不到他的五官,可她還是執拗的盯著那片黑暗。
她漸漸垂下眼簾,想了一會兒後,她反握住了扉間修長的手指。
她在笑,聲音帶著脆生生的甜,“如果你真的會在戰後卸任的話,你的後半生會全部留給我嗎?”
“好。”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