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卻並沒有將他們溫暖。
斑覺得手腳冰涼,遍體生寒,就連靠在自己肩頭的女人都是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斑試探性的叫她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幾次三番之後,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轉過頭去看著女人的臉,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看上去很幸福的笑容,她的人生也就此定格在了這個笑容裡。
斑仰起頭看著天上的雲,雲朵輕飄飄的漂浮在上空,自由自在。
他說不出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情,很複雜,不好描述。
只是,他知道這是告別的開始,在不知道幾年後的未來,或許向別人告別,或許別人向自己告別。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走一程,看一程,告別一程,捨棄一程。
奈月的葬禮很簡單,只有千手家的人出席。
扉間沒有再像個孩子似的哭泣,姐姐沒有了,他就再也不是一個孩子了。
“斑還沒到嗎?”水戶低聲問柱間。
柱間再次環視四周,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只得搖頭。
水戶覺得有些遺憾,“還想著他會來送姐姐最後一程。”
看著墓碑,柱間搖搖頭,道:“這最後一程,他已經送過了。”
商店街的裁縫店裡,一身黑衣的斑沉默的站在那兒。
裁縫店老闆一看到他瞬間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利索的將奈月的旗袍裝進袋子裡遞給斑,生怕慢了一步,斑大人就會將他的店鋪拆了。
“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做的,雖然速度快但是每一針每一線都沒有馬虎,那位小姐身材那麼好,穿上肯定好看的。”
斑愣愣的看著拿在手裡的紙袋,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
眼珠動了動,他失聲道:“她再也沒機會穿了。”
斑提著那件旗袍到墓園的時候,參加葬禮的人已經都回去了,只剩下了神樂和扉間。
兩個人看到斑後神色都很怪異,扉間冷眼看著斑將裝著旗袍的紙袋放在碑前,那一直以來壓抑的憤怒在這一刻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樣。
他撲了過來,帶了十分力的拳頭精準的對著斑的右臉頰揮了過來。
斑並不是一個只會站在原地捱揍的人,他輕輕地側了一下身子就躲了過去。
“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為她做這麼多,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招惹她,我一直以來以為姐姐是對我和阿尼甲心有芥蒂才不願意待在村子裡,現在我才明白,她是在躲著你!”
“……”
“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不會在外面一直拖到身體徹底垮了,都是因為你……”
“扉間!”神樂拉住了扉間的胳膊,制止他再說下去。
斑悉數接受了扉間對他的指責和指控,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他與奈月之間,別的人是不會懂的吧?
斑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默默地離開了墓園。
扉間覺得自己快瘋了,他頹然的在墓碑前坐下來,原本緋紅色的眼眸在這一刻彷彿能夠滴出血來。
神樂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神除了悲傷還有心疼。
她伸出手將他摟進懷裡,她能夠感受到扉間微微顫抖的身體。
一下又一下,手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感情的事情,外人是沒有插嘴的立場的。”
神樂說的話扉間何嘗不明白呢,沒有人非得回應另一個人的表白,如果僅僅是因為沒有回應就被譴責的話,這跟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斑沒做錯什麼,他有選擇愛還是不愛的權利。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