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覺得自己已經語無倫次了，一想到剛才手指所感受的觸感，整個人都察覺到一股惡寒。

過電般的，她忍不住抖了三抖。

飛段將嘴裡的吐出來，雖然被神樂打斷自己認識世界的過程，但是不得不說，這東西確實不好吃，跟自己之前嘗過的東西相比，這個最難吃。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這樣說著，飛段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絲迷惘。

神樂見狀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告訴他這樣不行。

“認識世界有很多種辦法，嗯……怎麼說呢？”她努力回憶著小時候父母是怎樣教她認識這個世界的，而她又是怎麼教淨琉璃認識這個世界的。

可想了半天，她發現很奇怪，不管是自己還是淨琉璃，在三歲之後就不會再想著將看到的任何新鮮事物透過舌頭的味蕾品嚐來認識，即便是失去記憶，這種人類的本能也應該讓他想到別的辦法，比如視覺，嗅覺，觸覺。

“活的，可以動的，至少這種不可以用吃來認識，記住了嗎？”姑且這樣教吧。

飛段依舊很迷惘，他小聲說著，“總覺得以前就是一直用這種辦法的，可具體的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神樂的臉色在聽到飛段這句話的時候，變得有些暗淡，她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將記憶抹掉，有些長久以來的習慣也會被儲存下來，在日常生活中，在往後的歲月裡伴隨在身側，會不由自主的體現出來。

彌彡對飛段的影響很深，記憶被抹掉，習慣卻紮根在心底。

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得找個人好好養育他，透過長時間的潛移默化，將那些野蠻的行徑給改掉，他不再是一個承載別人慾望的實驗體，以後的他只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看著地上只剩下一半身體卻還是在不停蠕動的蚯蚓，神樂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種嘔吐的感覺壓下去。

掏出手帕給飛段擦擦嘴，神樂趕忙將他拉到涼亭裡坐下。

涼亭的桌子上有解渴用的涼茶，神樂倒了一杯給飛段漱口，這孩子不理解漱口的意思，當著自己的面，神樂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口水嚥到了肚子裡。

制止的話還沒說出口，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說出口的必要了。

神樂覺得自己石化在了當場，這時候急需一個人拿個錘子將包裹著自己的那層石頭給敲碎，好把自己解救出來。

泉奈略帶嫌棄的湊過來，而帶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神樂自然知道他指的什麼，他不過來還好，一過來，神樂就想質問他。

“我說，我把這孩子託付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幫忙照顧的嗎？”

泉奈哼了一聲，不再看神樂，他其實是有些心虛的，“那個……我只知道他挺能吃，也沒想到會出現剛才那種事情，我保證這絕對是第一次。”

這樣想著，泉奈又沒有底氣，不禁偷偷地去看飛段。

他也不能二十四小時不眨眼的盯著他啊。

小不點注意到泉奈瞥過來的目光，十分神氣的瞪了他一眼。

泉奈很無語，聲音也一點點小了下去，“大概應該也許……是第一次。”

蒼天啊，正常人誰能想到他會用嘴巴來認識這個世界呢，換成是神明應該也想不到吧？

神樂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泉奈，是自己草率了。

將放在桌子上的甜點推到飛段面前，神樂笑嘻嘻的同他說：“以後不要亂吃東西。”

亂？

“那什麼東西是可以吃的呢？”

“比如我給你買的這種漂亮的點心。”

漂亮的？

飛段點點頭，“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