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耽誤了自己的清修,本來以他這等修為,早就可以進入星辰閣閉關衝擊元神,可是為我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你說,若是我貪生怕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命,我心中如何能安。”
“既然如此,就讓俺老王去罷。”
王道乾呵呵一笑,說道:“俺老王這條姓命,本來就是主公所救,如今為主公赴湯蹈火,也是理所當然。”言罷,向平凡長身一揖,大踏步向那童子走去,那童子見狀,也不說話,只是乜斜著眼,不住微微冷笑,
“前輩。”
王道乾走近前來,拱手道:“這一陣由我王道乾出手,成麼。”
“當然可以。”
那童子冷笑一聲,用眼角餘光瞥了平凡一眼,冷冷的道:“不論是誰出手,也都一樣,不過我們醜話說在前頭,你若輸了,就得死。”
“是,在下明白。”王道乾淡淡一笑,答道,
“很好,很好。”那童子提起玉笛,作勢欲吹,笑道:“小子,準備給他安排後事罷。”
“慢著。”
便在這時,平凡忽然走上前來,笑道:“前輩要找的人是我,怎麼把旁人扯進來了,這奴才如此無禮,煩請前輩替我教訓教訓他。”那童子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容易。”言罷,手中玉笛一揮,發出“嗚嗚一聲尖嘯,直奔王道乾射去,王道乾聽得聲響,只覺耳中“轟轟”一聲巨響,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在冰山上翻了十幾個跟頭,一動也不動了,
“好厲害,不知前輩這時什麼曲子。”平凡雙掌一拍,笑道,
陰陽鎮魂曲!
“也算不上是什麼曲子,只是隨口吹吹罷了。”那童子聞言一笑,說道:“小子,能在我玉笛面前面不改色的,你是第一人。”
“是麼。”平凡呵呵一笑,道:“如此,晚輩深感榮幸。”
“小子”
那童子放下玉笛,神色變得嚴肅無比:“我還是那一句話,只要你肯認輸,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不必了。”
平凡擺了擺手,毫不猶豫的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這便恭聆雅奏。”那童子聞言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嘆道:“可惜,可惜。”言罷,玉笛就唇,按宮引商,幽幽咽咽的吹了起來,這次吹奏卻不含絲毫法力,便與常人吹笛無異,
平凡聽得笛聲,只覺聲音清脆,曲調低沉,至於曲子曲子是何名目,卻是半點也說不上來,只覺得異乎尋常的悠揚動聽,那曲調低了一陣,聲音漸漸拔高,彷彿遠處有一個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來一般,他雖然不懂音律,卻也不禁沉浸其中,不由自主的雙眼微閉,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幅模糊的畫面,
那是在遙遠的西川,花紅柳綠,鶯歌燕舞,一派早春氣象,晨間的朝露,在枝葉上來回滾動,映著清晨的曰光,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暈,柳枝之上,一隻黃鶯兒放開喉嚨,鶯鶯瀝瀝的唱個不住,楊柳一旁,一條小溪淙淙流過,穿過了一片峽谷,溪流中卵石遍地,幾尾游魚穿梭其中,越發顯得溪水凜冽、清澈見底,
好一派早春氣象,
俄而曲調一變,眼前景物隨之變換,原本十分柔和的陽光,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盡情散發著無窮的精力,花間露水,早已不見蹤影,鳥兒也都不只趨向,就連山間的林蔭小道,也變得滾燙無比,似乎變成了燒紅的鐵板一塊 ,放眼望去,但見枝葉枯焦,蟬鳴刺耳,竟已成了一片盛夏氣象,
那童子又吹一陣,語調漸漸變得越來越高,四周暑氣,也變得越發旺盛,極目遠眺,只見花草、林木皆已消失不見,四下裡一片荒蕪,竟又變成了一片塞外風光,平凡凝神聆聽,只覺景象越來越是清晰,似乎自己已然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身在蠻荒的那段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