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炎月已經將第四個大臣打得吐血倒地。
風間流雲終於出手了。
他身形一晃,瞬間就已衝進戰圈。
風間流雲身上猛地冒出三尺高的金色鬥氣,猛一跺腳,青石板鋪就的地面紛紛碎裂,激射而起的碎石夾著狂風將炎月以高速幻出的殘影打得粉碎。滄月的真身被一塊碎石擊中,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高速行進的身形終於停了下來。風間流雲俯衝至炎月身前,一拳擊中炎月胸口,“咔嚓”一聲脆響,炎月的胸骨粉碎,身子倒飛十多丈,撞到院牆上,將堅固的院牆撞得碎屑紛飛,身子深深地陷進牆中,卡在上面。風間流雲大步走向炎月,走一步,隔空擊出一拳,金色的拳勁將炎月四肢關節轟得粉碎。等到風間流雲走至炎月身前時,炎月已經奄奄一息,七竅中俱沁出血來。
風間流雲走到炎月身邊,靜靜地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炎月。
他忽然伸出手去抹淨炎月嘴角的血絲,回頭對眾大臣道:“炎月已成廢人,諸位大人可否滿意?”
雪中奇等人見風間流雲如此辣手無情,也不由暗暗心驚,哪裡敢說半個不字,都找個理由匆匆離去了。
風間流雲等眾大臣都離去了,將炎月自牆洞中抱出,一陣風般向後院外衝去。
小鈴兒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自己卻無力阻止,手背早被自己咬得深可見骨。此刻見風間流雲帶著炎月走了,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來,直挺挺地暈倒在地。
揹負著宿命,本就是一種悲哀,而連與宿命抗爭的機會都沒有,算不算塵世間最大的悲哀?
外傳九·月之怒·月之泣(下1)
如果法律判定一個人有罪,這就是正義。如果皇帝將已被法律判定有罪的人赦為無罪,這就是權力。在正義與權力之間,王選擇了權力。正義,對王來說,是不需要的無聊東西。只有權力,才可以讓他達成理想。可是,兩千多年來,我卻不知道王的理想究竟是什麼,對一個沒有任何嗜好,不對任何女人動心的人來說,究竟什麼才能讓他快樂?
——黃思秦
***
炎月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父親一臉的疲憊。
撲鼻而來的幽香,柔軟溫暖的大床,寬敞明亮的房間,這裡不是炎月多年來所住的柴房,自炎月有記憶以來,還從未進過這樣好的房間。
看到炎月醒來,風間流雲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你以後就住在這了。”
聽到父親語氣中淡淡的關切,炎月強忍著哭泣的衝動,顫抖著聲音說:“為什麼現在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把我打成殘廢,心中愧疚嗎?”
風間流雲轉過身去,背對著炎月,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神,淡淡地道:“因為,你畢竟是我風間流雲的親兒子。以後就讓為父好好補償十二年來欠你的一切。”說完這句話,風間流雲頭也不回地向房外走去。走到房門處又停住腳步,略略轉過頭,“你身上的斷骨,為父已用家傳療傷術替你接上了,最多半年,你又可以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你……不會是殘廢。”
看著父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炎月的淚終於止不住又落了下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傷心的淚。
小鈴兒從房外一陣風般跑進來,撲到炎月身上,抱著他大哭起來。十一歲的女孩以為自己最重要的人從此不能再站起來,但當她在門外聽到風間流雲的話後,她不禁喜極而泣。
炎月看著小鈴兒身上嶄新漂亮的衣服,正想著父親是否連小鈴兒的待遇也改變了,便聽小鈴兒咽哽著說:“元帥說以後要小鈴兒當炎月哥哥的貼身侍女,他還說我再也不用做那些粗重活了……”
兩個孩子,在華麗的房間中,哭泣著,幻想著美好的將來。小孩子永遠不會記仇,對他們來說,以往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