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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可能雙雙為此失業。

還有一種可能性:波妮絲會以為報社把布魯斯派到城外去了。

湯姆可能會打電話去公寓……語氣略帶憤意……“約翰他媽的是病了還是怎麼的?”

“沒有沒有,昨兒晚上我出門的時候還在呢。”波妮絲會說。

波妮絲的自尊就此被傷害了。一個女人可能忙於寫作,忙於張羅週末的特別專欄,忙於與其他男性自由出入(稍有現代意識的女性都會趕這時髦),可正像那誰說的:“無論如何,女人還是女人。”不過,不得不承認,現如今的女人已懂得群起而奮鬥……為一切她們以為她們想要的東西奮鬥。

但願這種奮鬥不會改變她們作為女性的本質。

所以女人是一種特種物質,必須意識到這一點。男人,醒一醒吧!這二十年來時代早就不同了喲。一個女人要是可及便是可及,如若不然任憑你有什麼能耐都只能痴心妄想。世界在進步,這是當然的。除了飛行器和收音機,我們還得了場操蛋的一戰不是嗎?我們還落得必須對德國人阿諛奉承不是嗎?

男人好欺瞞。女人常常不理解為什麼。其實這是必要的。布魯斯悄悄存下的三百五十美元就是個例子。對峙結束後,原該帥氣地拂袖而去,倘若連路費都沒有,難道還能把家裡的驢賣了嗎?(如果你有的話。)所以,欺瞞是必需的,還是藏點兒私房錢的好。

暗笑 第九章

第九章

布魯斯和波妮絲婚後曾有過三四次經濟危機,兩人都窮得問別人借錢。可即使在那個時候,布魯斯都沒有走漏關於這三百五十美元的風聲。這麼做從結果上來說是明智的。這樣說來這次離家出走真好像是布魯斯預謀已久的。真是條漢子,布魯斯對自己說,真是條漢子。快,趁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快對自己笑笑。人活一世很快就要死的,死了可就笑不成了喲。從來沒人真的見過天堂不是麼,說到底,那地方好不好誰知道呢。還是抓緊時間活這活生生的生活比較實在。

如果說布魯斯一度對誰推心置腹,那就要數湯姆·威爾士了。兩人的體內都流動著逃離的血液,雖然這種默契從未被訴諸語言。他們一度在微醺的當口小心翼翼地談起了對於逃跑的情結。他們一起杜撰一個突然人間蒸發的人物,想象他會去哪裡,又為了什麼去。一聊起這個話題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失神。

“在奧勒岡州,據說能種些很好的蘋果出來。”湯姆會說。

“我對蘋果沒多大興趣。”布魯斯會回答。

湯姆認為,並非只有男人感到生活紊亂、負擔沉重,女人也一樣……至少有相當一部分女人有同感。“如果她們不信教,又不生養,那結果可夠她們受的。”他說。接著他提到一個認識的女人。“我認識一個女人,一直是個賢妻,料理家事,對丈夫十分悉心,毫無怨言。

“直到有一天,因為長得漂亮,又彈得一手好鋼琴,教堂就聘她去彈琴了。有一個禮拜天,有個傢伙跑到教堂去悼念他一年前死去的女兒,他見到她,給了她一個更好的工作……在他的電影院裡彈琴。

“她挺有樂感,長得也漂亮……至少好多男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吧。”

湯姆·威爾士還說,他覺得女人看不起自己的丈夫並非出於她們的本意。“她高高在上,”湯姆說;“她重新審視自己的丈夫,發覺他不像過去那樣值得尊敬了……說句良心話,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無論年齡大小富貴高低,普遍來說,男人都太容易擺平了……只要女人找到要訣。她太優秀,她自己也沒辦法。”布魯斯想,也許湯姆想說的是:那種令人心嚮往之的逃離,存在於每個人的意念之中。

湯姆從來沒說過“我也想開溜”,這對他來說算是過激的言辭。報社裡傳說,湯姆的妻有一種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