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家。
Yoshida還沒有從過往的傷痛中恢復過來,意氣用事的說:“白男人是用來睡的,談感情還得是黃的。”
“那個廚師是日本人?”G問。
“不知道,”Yoshida無可奈何的回答,“我還沒跟他講過話。”
這答案讓G好一頓嘲笑,說是不是要她陪著一起去,Yoshida才能壯起膽子來要到人家的電話。當天夜裡,她便拉著Yoshida去那裡吃宵夜。兩人剛剛在靠窗的高腳凳上對面對坐下,Yoshida就注意到幾米之外的玻璃牆後面那個穿廚師制服的年輕男人正看著他,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那人都只是低著頭做事,或者漫無目的的看著店堂內外進進出出的客人。
Yoshida心裡很高興,低下頭壓低聲音對G說:“轉身,十點鐘方向,就是那個穿白衣的傢伙,他是不是在看我?”
G臉上浮起戲虐的笑,裝作不經意的回頭,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不是,他沒看你。”
Yoshida不信,只顧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催問道:“快說,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是直的。”G低頭喝了一口水,含著笑回答。
“不可能。”
“你儘可以去試試看。”她惡作劇般的慫恿。
Yoshida幾乎就要下決心了,但抬頭再看,那人已經不在那裡了。他有些失望,四處張望,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直到他們結了帳從店裡出來,才在門口又遇到那個人,他已經換掉了工作服,朝他們走過來,沒有打招呼,只是很自然的對G說:“你頭髮顏色變了。”
而她也很自然的笑了笑,解釋:“工作的時候染的,我還是喜歡原來的。”
“我也喜歡你原來的顏色。”
“會洗掉的,大概要三四天。”G回答,又為他們倆互相介紹,“Yoshida,Han,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說完就對那個被她稱作Han的人笑了一下。
普普通通的笑,普普通通的對話,就好像一段時間沒見的平常的朋友。但Yoshida是知道G平時的樣子的,看得出她臉上的神情,以及眼睛裡那種不同於以往的東西,甚至連說話的語速也比平常更快一些。他很自覺地朝G眨眨眼睛,找了個藉口先走,把她跟那個廚師留在那個瀰漫著青檸檬和茴香籽氣味的街角。
第二天早晨,Yoshida起床的時候,G已經回來過,又走了。他去廚房做早飯,看到窗臺上放著一隻洗乾淨撕掉標籤的果醬罐子,盛者清水,一束茉莉插在裡面,不過十五公分高,蔥綠的葉子中間開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散發出帶著點苦味的清香。
他看著那束花露出微笑,心裡想一定要讓G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情。但那是個極其典型的忙碌的禮拜,他們住在一起,卻總是碰不到。差不多兩天之後,G在兩個面試之間抽空回來換衣服,他正好在家,這才找到機會講話。
“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每一個細節都要!”他像個聒噪的女中學生。
G卻只是輕描淡寫,說她和Han沿著那條路走了一段,聊了些平常的事情。
Yoshida不甘心,繼續逼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開玩笑似的告訴他,這事說來話長,比一見鍾情慢,卻又比日久生情要快一些。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還記得那天夜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約會嗎?”
醫院,Milford海灘的約會,沒有多少光華的下弦月,Yoshida很久才想起那天凌晨她說過的話。
“他就是我說過的那個人。”她說得很平靜。
Yoshida回想Han的樣子:“你說真的?他看起來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