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宋文傑在高中探花之後,依阮雲歡之意,淳于信出面,替他謀了兵部員外郎一職,如今滿朝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淳于信的人,可如今,怎麼跑進了淳于昌的隊伍。
宋文傑向前瞟了一眼,說道,“四殿下讓我跟著你!”
阮雲歡一愣,瞬間明白,心裡微暖,向淳于信望去一眼。宋文傑高中之後,他多次自殺不死的趣事,此時早已傳遍了帝京,淳于信對當初阮雲歡的說法也由原來的不信變成將信將疑,看來,此刻他是寧肯信其有,將他放在自己身邊。
宋文傑區區六品,本來此次是無權伴駕,只是他是新科探花,皇帝特旨,命新科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人伴駕。他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倒是沒有人在乎他跟著哪一隊。但聞前邊一聲令下,六隊人馬齊發,轟然的馬蹄,濺起一片水聲,向著密林沖去。
方才在平地上,六組人馬將近百人,看起來聲勢浩大,可這一進入密林,頓時湮沒在樹山林海之中,前後去瞧,也只能瞧見本隊的十幾個人。
人聲驚動林中的獵物,一瞬間,兔走鶯飛,宋文傑大叫大嚷,“快!快!那裡有兔子,快射啊!”
“啊!啊!跑了!跑了!”
“唉!你們為什麼不射!”
“呀!呀!又出來一隻!”
大呼小叫中,所有驚起的動物盡皆逃離。淳于昌側頭瞧他一眼,淡笑道,“探花郎背上也有弓箭,怎麼只靠一張嘴啊?”
宋文傑一呆,臉上現出些不自在,嘿嘿笑了聲,說道,“微臣這箭,是用來唬人的,卻唬不了獵物!”
阮雲歡聽他說的有趣,“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淳于昌挑了挑眉,吩咐眾人向密林深處行去,卻有意無意落後一些,與阮雲歡並騎而行。眼見宋文傑追著一隻兔子跑到前邊,微微側身,向阮雲歡低聲道,“四哥哪裡尋來這麼一個活寶?”
想到淳于信也曾這樣說過,阮雲歡又是不禁抿唇一笑,瞬間卻想起身邊的人是淳于昌,極快的將臉一板,說道,“宋大人雖不通騎射,卻滿腹才學,五殿下怎會如此輕視?”
那乍現的笑容,如晨起的陽光,清新豔麗。淳于昌心神一晃,卻見她笑容瞬間收起,又是那滿身的鋒芒,一臉的淡漠。淳于昌不由暗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正這時,只聞前行的李亦飛低呼一聲,說道,“鹿!這裡有鹿!”這皇家圍場之內,有人專門清理,並沒有太大的猛獸,能獵到幾隻鹿已經是不小的收穫。
淳于昌精神一振,向阮雲歡瞧了一眼,含笑道,“睿敏縣主,一會兒請射第一箭!”
阮雲歡笑道,“五殿下不必客氣!”
淳于昌揚眉道,“縣主不是與袁小姐比試嗎?若不然等本皇子射中,睿敏縣主再補一箭?”語氣裡,或多或少存了些輕蔑。
阮雲歡淡道,“袁小姐不過是賭一時之氣罷了,又何必放在心上?”不願再與他多說,縱馬而前,趕上行在前方的宋文傑。
宋文傑正縱馬追著一隻兔子,手裡拿著弓箭,莫說拉弓射箭,便只是拿著,那弓也歪歪扭扭晃來晃去,又哪裡射得中獵物。
阮雲歡童心大起,彎弓搭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宋文傑正一手勉強拿著弓,一手將一隻羽箭試著扣上弓弦,哪知脖子一涼,一支短箭貼著他的脖頸飛過,正中他手中弓弦,“啪”的一聲脆響,弓弦立斷。
宋文傑嚇了一跳,一聲厲叫,甩手將弓箭丟在馬下,一張臉嚇的慘白。
阮雲歡見他樣子狼狽,不由放聲大笑。
淳于昌隨在身後,雖瞧不見她的笑容,卻聞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林中,說不出的痛快暢意,一雙眸子,不由自主凝視著前方馬背上纖細的身影,不由唇角上揚,挑起一抹笑意。自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