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克和阿迪達斯一樣選擇了老人作為談判代表。
克勞德·莫頓(ClaudeMouton)在喬丹成為耐克的一員之前就是這家公司的高層,他親眼看著喬丹把耐克從一家瀕死的邊緣公司救活,併成為如今的體育商品帝國。
見過鼎盛時期的喬丹的人很難相信還會有一個相同的人出現。
但于飛的成長軌跡是可循的。
他的傳奇是從手刃奇才丹開始。
這難道不是上帝的預兆嗎?
如果邁克爾·喬丹註定要被超越,那麼超越他的人不僅要親手操辦他的退役儀式,還要他親自看著自己的神話是如何被瓦解的。
莫頓對喬丹有一種迷信。
因為他是一個在電視時代之前成長的人,他見過那些電視時代之前的巨星,但喬丹非凡之處在於,他是美國建國以來僅有的兩位成為跨界英雄的黑人運動員。
一個清晰的標誌是,喬丹作為一個黑人,美國社會頂層眼裡的低賤膚色的象徵,超越了種族的偏見,從中產階級白人的口袋裡搶到了遠超其他白人運動員的代言合同。
于飛的朋友馬克·斯坦因給阿里寫了封信:“英雄仍在,但他們的名字是弗萊·於和湯姆·布雷迪。”
誰能超越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呢?
于飛的球場敘事無可挑剔,而他早期在媒體方面的壞名聲,也隨著他自己的努力,和外界的改觀,徹底扭轉了曾經的負面形象。
阿里回信:“你是對的。”
他的英俊外表讓許多老一輩的美國人都感到驚訝,這完全打破了影視劇中的亞裔形象,根據美國各界集體塑造的一種刻板印象,亞裔要麼是書呆子,要麼是小眼睛的懦夫,他們總是在電影中表現得低三下四。然而,八年前的某一天,他們突然聽到,一個亞裔NBA球員膽敢挑戰D.C的上帝。
不久之前,偉大的穆罕穆德·阿里哀嘆:“美國的英雄都去哪了?為什麼現在看不到像比爾·拉塞爾和卡里姆·賈巴爾這樣的人?”
這就像當年的傑基·羅賓遜作為黑人撬開MLB的大門一樣1。
當他的名聲變好,于飛給了外界一個完美的公眾人物的形象。
美國人從未想過他們會看見一個亞裔英雄把籃球場上最不可戰勝的黑人力量摁在地上磨擦。
這是個人奮鬥與歷史程序的完美結合。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上帝交易了他。然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他在D.C操辦了上帝的退役儀式,並且用一座總冠軍宣告新時代的到來。
可是,于飛的出現讓莫塔動搖了。
這填補了長期以來,美國亞裔缺失的一個形象:英雄。
由於喬丹的崛起和有線電視時代的流行幾乎處於同步狀態,這讓他成為了有線電視世界的第一個偉大運動員。
本能地知道如何處理這個令人震驚的角色——處理媒體,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時候應該藏起來,什麼時候應該公開,永遠保持微笑。他是第一個新時代的運動員。而且,他是在正確的時機選擇正確的運動。籃球,一個源於白人發明,被黑人統治,如今卻由一個黃種人主宰的運動。
他不是喬丹那樣暴戾的光頭形象,也不是阿里那樣的激進鬥士,更不像布雷迪那樣醜小鴨翻身,他代表的是一個典型的亞裔故事。努力打球,以樂透秀的身份進入NBA,受到打壓,被交易到密爾沃基,然後在那個地方跳起來給了世界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是一個逆亂的時代。
喬丹在黑人主宰的聯盟裡一枝獨秀,最終和有線電視一起走向世界。但于飛呢?他統治了黑人的運動。喬丹無法鼓舞所有的黑人,但于飛可以鼓舞所有的亞裔。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