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首領是逞兇鬥惡之人,悍不畏死,二當家、三當家亦如是,但他們的軍師,是個識時務的人。
不等用刑,他就直嚷嚷道:“我招,我都招,我是好人,我是被逼落草的,大人,我要戴罪立功。”
參與審問的沈銳傻眼了,不敢置信他這麼輕易就交供了。
雲灝對此卻在意料之中,他一眼就看出這人是個軟骨頭,稍微嚇嚇,就會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吐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雲灝沉聲問道。
“小的名叫朱亮,原本是蒲縣朱家村的私塾先生。”朱亮連忙回答道,生怕說得慢了會被用刑。
雲灝點了點頭,又問道:“匪徒首領和其他幾個頭領的情況,你瞭解多少?”
“匪首名叫張彪,是個極其兇狠的人,手下有上百號人,經常在附近的山林裡打劫過往的客商。”
“二當家的叫牛頭,是個力大無窮的壯漢,三當家叫無為道長,他武藝高強,心狠手辣。”
“他們三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怕死,也很難對付。”
“四當家是張王氏,是張彪的布娘,她雖是個女子,但心機深沉,善於謀劃,在匪幫中也頗有威望。她管著錢財,極少露面。”
沈銳聽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這朱亮只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沒想到他知道的還挺多。
他看向雲灝,卻見雲灝面色平靜,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切。
“那麼你呢?在匪幫中,是什麼身份?”雲灝問道。
“我、我......”朱亮目光躲閃。
“不想說了,想嚐嚐刑具的味道?”雲灝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是你覺得那些小嘍囉,不會說出你的身份?”
朱亮哭喪著臉道:“大人,我是軍師,但我是被迫的,我不想的,大人,我還勸過他們從善,還幫助過一些被劫掠的村民......”
雲灝和沈銳都沒插嘴,安靜的聽著他的辯解。
身為軍師,幫助匪徒策劃劫掠,罪大惡極,至於他說的那些,就算是真的,也無法掩蓋他的罪行。
朱亮說了一通,發現雲灝他們高深莫測的看著他,說不下去了。
“你說說,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行蹤的?”雲灝一直懷疑守兵這邊有內奸。
朱亮聞言,嚥了口唾沫,為了爭取一線生機,他老老實實地道:“大人,我們會知道您們的行蹤,是有人提前通知了我們。”
“哦?是誰?”雲灝眼神一凝,語氣中帶著一絲寒意。
“是劉師爺。”朱亮答道。
“什麼?”沈銳猛然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劉師爺跟在他身邊數年,他對劉師爺信任有加,他實在無法相信劉師爺會背叛他。
“兩位大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確實是劉師爺通知我們的。”朱亮一口咬定。
“劉師爺跟在我身邊多年,他若真的背叛了我,我絕不會察覺不到。”沈銳不願相信。
“劉師爺最喜歡的那個小妾,是張王氏的表妹,她為劉師爺生下了劉師爺唯一的兒子。”朱亮說出這個來佐證,他所言非虛。
沈銳愣住,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劉師爺有個寵妾,卻不知道這寵妾跟張王氏還有關係。
劉師爺明面上雖然是他的師爺,暗中卻聽命張彪。
沈銳雖然沒想到,他信任多年的劉師爺會背叛他,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大人,我這就讓人去把劉師爺抓來。”
“盡人事,聽天命。”雲灝覺得此時去抓人,已然晚矣,不過他沒有阻攔沈銳。
沈銳匆匆而去,雲灝繼續審問朱亮,“他們的老巢在哪裡?”
“在、在石門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