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是觀蓮節,趙望舒參加過一回,就沒再參加過,今年她也不打算參加的,可是遼王妃打發人送了請柬來。
上回雲灝被御史彈劾的事,遼王在陛下面前進了言,幫了雲灝,是以趙望舒雖然對觀蓮節不感興趣,但也不好直接拒絕遼王妃的邀請。
到了觀蓮節當天,趙望舒如約前往芙蕖院,芙蕖園內,荷葉碧綠如翡翠,荷花婀娜多姿,似仙子翩翩起舞,吸引了眾多貴婦名媛的駐足觀賞。
趙望舒身著淺綠色衣裙,輕搖團扇,緩緩而行,快到水榭,就聽到《頌蓮曲》,悠揚的曲調隨風飄蕩。
進了水榭,趙望舒見到了許多熟人,比如諸思勻、比如陸文秋、比如吳琳兒......
看到吳琳兒,趙望舒眸光微閃,自從吳琳兒及笄那天,她出了大丑,這兩個多月,她彷彿銷聲匿跡一般,極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今日,她身著鵝黃色長裙,頭戴一朵粉色芙蓉,容顏依舊嬌美,只是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色。
趙望舒的目光從她身上滑過,露出禮貌的微笑,頷首為禮後,就打算找到角落待著,等宴會結束,就回家。
但諸思勻看到她,就道:“雲少夫人,你可算是來了,我們正說著你呢。”
“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怎麼就成了宋太太嘴裡的談資了?”趙望舒冷淡地道。
“雲少夫人開辦的明理堂可真是紅火,聽說又要開分堂,收的還全是貧家子,這等善舉,自然成了我們之間的熱議的話題。”諸思勻笑盈盈地說道。
陸文秋也笑道:“雲少夫人人美心善,明理堂不僅讓孩子們有了讀書的地方,還讓那些貧苦的婦人有了工作,真是功德無量。
幾人放肆地吹捧著趙望舒,趙望舒只是微笑著,卻並未多言。她知道,這些恭維的話語背後,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意圖。
果然,吳琳兒搭話道:“雲少夫人,你的善舉讓我們這些人都自愧不如,不知我能否為明理堂盡一份綿薄之力?”
趙望舒知道吳琳兒並非真心想為明理堂出力,只是想借此機會修復自己的名聲。
她不打算讓吳琳兒如願,“吳姑娘,你的心意我明白。不過,平陽長公主對明理堂寄予厚望,對參與的人選也是精挑細選。若是你真的有心,不妨先去平陽長公主那裡表明心跡,再由長公主定奪。”
吳琳兒聞言,表情一僵,“雲少夫人說得是,我改天去長公主府上拜訪。”
連準佐郡王妃都碰了一鼻子灰,諸思勻幾人也不好再言,總算放過趙望舒,讓她去角落坐著了。
巳時三刻,主持觀蓮宴的遼王妃來了,她身旁跟著兩個姑娘,一個是姚山梔,還有一個是五公主。
五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她生母已逝,本來是宮裡的小透明,靜貴妃兒女皆無後,皇帝把五公主交給她撫養,寬慰她喪子失女之痛。
對此,趙望舒覺得皇帝,還真是會戳人肺管子。
遼王妃落了座,水榭裡的貴婦名媛,起身行禮道:“見過王妃,王妃萬安。”
“不必多禮,都請起吧。”遼王妃溫和地笑道。
“謝王妃。”眾人落了座。
姚山梔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半響才找到坐在角落裡的趙望舒,無聲的問道:“你怎麼坐那裡?”
趙望舒無聲地答道:“清靜。”
“今日是觀蓮節,不知哪位姑娘願意賦詩一首,以助雅興?”遼王妃沒有囉嗦,直接進入主題。
早年爭鋒的貴女,已嫁為人婦,不會在這個場合出風頭。
姑娘們似乎不願做出頭鳥,一時間水榭安靜的只聽得到風吹過蓮葉的聲音。
姚山梔突然出聲道:“舅母,每年都是賦詩,真是沒意思,一